“知道刺客身份?”宁殷拿起帕子,慢慢擦净指腹沾染糖渍。
闻言,虞灵犀回想番遇刺前后情景。
堵在桥上时,乔装打扮刺客直在暗中观察虞府马车。后来行刺,为首刺客见到她和苏莞,
宁殷慢慢地给她拭着嘴角,漫不在意道:“小姐嘴又不脏。”
早尝过,甜软着呢。
擦完嘴,又开始喂药。
虞灵犀像是第天认识宁殷,眨不眨地望着他,连汤药苦涩都淡忘。
她素来怕苦,以往喝药都是捏着鼻子口闷,此番被宁殷勺勺喂着吃,既难熬,又并不觉得难熬。
虞灵犀讶然,随即浅浅笑:“此处没别人,殿下不必如此。”
宁殷眼尾挑。
而后想起什,颔首道:“倒忘,小姐不喜欢用手喂,得换个方式。”
说罢,作势收回瓷勺,往自己嘴里送去。
他故意曲解自己意思,虞灵犀点法子也没有。
“啊……”
虞灵犀轻叹声,难掩惋惜,“那玉坯,原是要送你呢。”
搅弄瓷勺手微微顿。
“不过也无碍,下回再送你件更好。”
劫后余生乃最大幸事,虞灵犀便也不去计较那般得失。
以前可不屑于做这种事。
身上轻薄衣料像是有热度,她“噢”声道:“多谢。”
却不料牵动臂上伤,疼得她“嘶”声。
宁殷皱眉,起身抓个绣枕垫在她腰后,而后推开门,朝门外候着人交代句什。
端着药碗回来时,便见虞灵犀正蹙着眉头跪坐倾身,在榻上翻找摸索着什。
不知是否错觉,她觉得宁殷此时脾气好得不行。
然而想起他这人心思极深,越是平静则内心越是失控,又怕他心里憋着什事隐而不发。
她这边担心许久,宁殷却以为她在嫌苦,便从旁边小碟子里拿颗蜜饯,塞到她清苦唇间。
虞灵犀愣,含着那颗蜜饯,从舌尖甜到心底。
她抱着双膝,任凭三千青丝自肩头垂下,静静地品味此时甜。
只得倾身咬住他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将苦涩汤药咕咚抿入嘴中。
因为扑过来动作太过匆忙,汤药洒出些许,顺着虞灵犀唇角滴在宁殷下裳上,晕开两点浅褐色湿痕。
宁殷乌沉眸中晕开极浅波澜,用袖子给她擦擦嘴角。
“哎,别弄脏你衣裳。”
虞灵犀要躲,却见宁殷眸色沉,便乖乖不动。
她望着宁殷手中那碗黑褐色汤药,咽咽嗓子,终是伸出没受伤右手,乖巧道:“自己来吧。”
指尖细白,在烛光下显出莹润如玉光泽。
哪还需送别玉?
宁殷微微挑眉:最好玉不就在眼前。
他对虞灵犀伸出右手视而不见,只慢条斯理舀勺汤药,吹凉些许,送到她唇边。
宁殷视线顺着她柔黑倾泻发丝往下,在那抹下凹腰窝处略停留,向前将她按在榻上老实坐好,问:“在找什?”
“玉呢?”
虞灵犀拢着被褥,忍着伤口疼痛比划个大小,“就是先前装在檀木匣子里,那块墨色玉料。”
什宝贝玩意儿,值得她这般惦记?
想起她抓着那匣子无力凫水模样,宁殷以瓷勺搅着汤药,凉凉道:“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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