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已然猜到行刺之人是谁,是?”
虞灵犀于栈桥上俯瞰水中游弋鱼儿,主动开口道:“太子容不下虞家,即便现在不动手,将来登基后为防功高震主,亦会对虞家下手。但父兄若忍到那时候,切都晚。”
虞焕臣随意抬手,按按幺妹脑袋:“这些有父亲和撑着,不是你个小姑娘该操心问题。”
“当歹人当街行刺与嫂嫂时候,这些便不止你和阿爹事情,而是们整个虞家都要面对困境。”
虞灵犀笑笑,通透道,“兄长明明已经有答案,否则怎会暗中查探七皇子下落呢。”
她掀开被褥下榻,朝廊下行去。
虞焕臣果然抱臂站在阶前,英气眉紧皱着,副思虑颇深模样。
“兄长。”虞灵犀走过去唤声。
虞焕臣倏地转过脸来,放下手道:“岁岁,你怎下榻?”
虞灵犀舒展如画眉目,娇声道:“睡不着,兄长能陪散散心?”
她拉住母亲手,难掩心疼内疚:“您眼睛都熬红,快去歇息吧。”
虞夫人替虞灵犀系好春衫,抚抚她鬓角柔声道:“好好睡觉,娘陪着你。”
虞灵犀将头抵在阿娘肩上:“阿娘若不去睡,也不睡。”
好说歹说,总算将母亲和阿姐哄回房歇着。
苏莞没舍得走,因为歉疚,她亲自下厨给虞灵犀做粥食点心,足足摆案几,馨香扑鼻。
太医署女官很快来,认真检查番虞灵犀伤势,讶然赞道:“谁给二小姐包扎伤口?处理得很细致。”
虞灵犀不禁想起早上宁殷给她换药吹吹情景,心中也仿佛荡起轻软风。
她压下翘起嘴角:“大概是位性情不定,却无所不能‘神医’吧。”
女官并未细问,安慰道:“二小姐福慧双修,体内毒素已清除干净,伤口亦愈合良好,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尽数痊愈。”
闻言,屋里屋外人总算长松口气。
虞焕臣挑着剑眉。
明明是他有肚子话要审问,到头来,却反被妹妹审。
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没有否认,只抬手撑着栈桥雕栏道:“查探别皇子,不过是多个选择罢,离做决定尚且远着。倒是
虞焕臣眸色几番变化,终是心疼占上风,颔首应允。
水榭栈桥上凉风习习,人高莲叶田田挺立。
虞焕臣放慢脚步,望着前方日渐妙曼成熟妹妹。
关于卫七,岁岁知道多少呢?
他不希望妹妹被利用,被蒙在鼓里。
“嫂嫂,兄长呢?”虞灵犀问道。
苏莞捧粥碗喂她,笑着答道:“方才见他在廊前站着呢。”
虞灵犀想起兄长面对宁殷那复杂眼神,便知他此时定是憋肚子话想要问自己。
有些事躲不过去,何况她本就没想过要瞒父兄辈子。
喝完粥,虞灵犀也拿定主意。
虞灵犀知道自己不在府中这夜,家里定是翻天,心中既温暖又内疚。
她环顾四周,关切道:“怎不见阿爹?”
虞辛夷答道:“有人检举光宅街发生凶案,因那里豢养着东宫幕僚和宾客,事关重大,阿爹随同大理寺去调查处理。”
谈及东宫,她满脸鄙夷。
虞灵犀想起宁殷今濯手更衣模样,心里明镜似,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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