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这个决定做得甚为艰难。
自父亲下朝归来后，挣扎
半日，还是决定亲自面对这位流亡多年
皇嗣。
虞焕臣想想，问：“今日皇上私下诏见父亲，岁岁可知晓所谓何事？”
虞灵犀摇摇头，父兄将她保护得很好，极少对她说朝中那些尔虞
诈之事。
虞焕臣道：“皇上
同诏见，还有薛右相和提督太监崔暗，意在分割虞家兵权，形成以文臣、内侍、武将三足鼎立、互为掣肘局面。皇上已经开始猜忌打压虞家，而他唯能下手理由，岁岁应该能猜到。”
虽说宁殷疯劲和偏执收敛不少，与上辈子有天差地别，但她依旧无法拿捏父亲心思。
毕竟朝臣站队之事犹如倾其所有豪赌，非同儿戏。
“阿爹会为难他
？”虞灵犀问。
“若他真是七皇子，验明正身后只有他为难阿爹份。”
旁虞辛夷反倒气笑，伸手捏捏妹妹腮帮上软肉，“若非虞焕臣今日和商议，还不知岁岁藏这大尊佛在府中，真是翅膀硬！”
便是这等紧张时候，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勾起兴味笑意，“看来，虞将军想和谈谈。”
“宁殷。”虞灵犀匆声唤住他。
她希望宁殷能拿出最好面对待阿爹，便认真地望着他，低声道：“定要好好谈。”
闻言，虞焕臣和虞辛夷两兄妹俱是抬头：岁岁……直呼七皇子什？
……
静。
夕阳浓到发红，虞渊脸上从未有过严肃，沉重视线扫过自己美丽乖巧幺女，而后落在宁殷身上。
虞辛夷皱眉，给妹妹使个眼色，以口型示意：“岁岁，过来！”
虞灵犀心里有预感，轻轻摇首，依旧以窈窕纤细身形挡在宁殷身前。
虞辛夷气急，想要上前将妹妹拉过来，却被虞焕臣伸手拦住。
虞灵犀自然能猜到。
皇帝是听到什风声，借此警告虞家众人：君王尚在，莫要站错队。
虞灵犀微蜷手指，抬起眼道：“猜忌生起，便如裂缝难以消弭。既如此，们更是没有别退路。”
“没有这简单
虞焕臣面色少见严肃。
他暗中观察这些时日，发现七皇子确是个聪明而又擅长蛰伏人。而聪明绝顶布局高手，与玩弄人心疯子只有线之隔。
他甚至怀疑，若非宁殷主动漏出踪迹引人上钩，虞家还真不定能查到他下落。
先前虞焕臣想不明白，七皇子这般铤而走险将身份漏给虞家，究竟有何目。
而今却是明白，他是在逼虞家做出选择。
酉末，天空片黄昏与夜幕交织晦暗，轮圆月轻轻地挂在梢头。
书房大门已经紧闭半个时辰。
“就这担心他？”虞焕臣扫眼神思凝重幺妹。
虞灵犀手边摆着碗凉透茶汤，连平日她最喜用来提神椒粉都不曾动用。
虞灵犀确担心。
虞渊看宁殷很久，腮帮绷紧，而后极慢、极郑重地弯下腰板，朝宁殷躬身抱拳礼。
他身后，儿女两名戎将亦是陆续抱拳。
随着三人礼落下，虞灵犀咽咽嗓子，知道卫七做回宁殷那天，终究是来。
正想着，肩上落下只白皙大手，怜爱般轻轻拍拍她。
“别怕，小姐。”宁殷从她身后走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