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在东宫修身自省,来此处作甚?”皇帝板着脸问。
“儿臣有愧父皇、母后教诲,夙夜难安,值此冬节大典,特来向父皇和天下人叩首请罪。”
宁檀赤足踩在地砖上,整个人冻得哆哆嗦嗦,神情哀戚道,“求父皇给儿臣个当
宁子濯穿着身浅金白郡王袍子,马尾高束,笑吟吟跑过来道:“虞司使,本王方才尝块透花糍,滋味甚佳,你也尝尝!”
说罢当着众人面,大咧咧把从宴会上顺来漂亮糕点塞到虞辛夷手里,十分高调且顺理成章。
虞辛夷觉得,这小子身后就差竖条尾巴狂摇。
身后百骑司下属目不斜视,想笑又不敢,憋得脸红脖子粗。
“诸君不必拘谨,请开怀畅饮!”
再回想起最近动静,虞渊思虑颇沉。
殿前,虞辛夷身百骑司戎服,背负良弓箭矢,护卫众内宫妃嫔安危。
见到虞渊阔步入席,她朝后头看眼,问道:“父亲,岁岁呢?”
“马车坏,许是赶不及宴饮。”
虞渊三言两句解释清楚,又告诫道,“今日值守宫门禁军有些眼生,你当眼观六路,切不可马虎大意。”
或许这便是篡改命运代价,未必事事都能如意。
正想着,忽闻马车又是阵哐当倾斜。
沉默片刻,外头传来侍从小心翼翼声音:“小姐,另、另边车辋也坏。”
“……”
虞灵犀今日妆扮不适合骑马,现在再去寻车轿已是来不及。
家那边,替你告个假。”
虞灵犀想想,提醒道:“近来恐有变故,万望阿爹小心。”
“爹知道。”
虞渊弃车上马,扬着披风猎猎朝宫门赶去。
修车叮当声响起,虞灵犀独自在车内坐会儿。
皇帝举杯,群臣起身回敬,宴会便正式开始,时歌舞丝竹袅袅,编钟齐鸣,靡丽无双。
殿门外忽然走进来个人。
太子宁檀身素衣,被发跣足,与衣着华丽百官命妇格格不入。
丝竹编钟声戛然而止,互相祝贺百官渐渐安静下来,皇帝脸色瞬间沉得宛如锅底。
私藏龙袍之事虽然压下来,但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何况宁檀蠢得那般高调,大家多少能猜到点。
“女儿省得。”虞辛夷道。
虞渊走,便听个清爽少年音传来:“虞司使!”
虞辛夷听这个声音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转身看,果真是南阳小郡王宁子濯。
“小郡王。”
虞辛夷只好抱拳行个礼,这少年素爱招猫逗狗,这样热闹宫宴定然是不会错过。
何况她正好懒得入宫虚与委蛇,便道:“归府吧。”
宫中。
帝王祭天,冗长祝词祭文过后,百官及命妇贵女、世子王孙等分成两列,于紫英殿入座酬乐。
虞渊看眼,薛家人也没来。
据说薛右相因为薛岑被抓狎妓之事动肝火,告假在家养病,不曾赴宴。
她先前托唐不离送出请帖和灯笼,却并未收到半点回音,也不知宁殷看出她暗示不曾。
按照前世记忆推演,宁殷血洗金銮殿、杀兄弑父亦是这年岁末事,距离如今不过月之遥。
可惜,她等不到那个时候。
七日之后,便是她婚期。
若是幸运,在尘埃落定之后,兴许虞家能为她换来纸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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