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起身,便有几个低调内敛宫婢端铜盆、衣裳等物陆续入殿,字排开。
为首大宫女福礼道:“姑娘,请下榻梳洗用膳。”
虞灵犀下榻看眼,只见托盘中衣裳裙裾还有披风都应俱全,唯独少绾发钗饰。
“是不是少什?”她问。
“回姑娘,没有少。”
宁殷吹吹她眼睫,见毫无动静,才索然无味地拿起旁药膏,捂化抹在她伤处。
而后他掀开被褥上榻,调整姿势,将温软身躯整个儿箍在怀中。
抬袖灭烛盏,他面无表情地收拢手臂,与她起叠成两张契合弓。
……
虞灵犀感觉自己要窒息。
自己穿得齐齐整整,他也没说什,好哄得很。
虞灵犀嘴角翘翘,朝里侧侧身子,鼓噪心终于安定下来。
因宫变之事提心吊胆许久,已是累极。
她合上眼睫,不稍片刻,便坠入温柔梦乡。
宁殷带着身清爽湿气入殿时,虞灵犀已经睡着。
门开,雪光清冷铺地。
门关,风雪声停息。
宁殷行至廊下,唤来折戟。
“将王令青鞭尸三百,戮尸示众。”他冷沉道。
折戟有些意外,让王令青“肝脑涂地”已是重罚,未料连尸首都不放过,说明主子是真动怒。
暖榻?
虞灵犀极慢地眨眨眼睫,这事她熟。
何况,她确累。
虞灵犀起身,解下斗篷仔细挂在旁木架上,任由乌发蜿蜒垂下腰际,从另侧爬上榻。
宁殷视线扫过她下塌腰窝,还未品尝够,便见她翻身滚,便轻巧地滚入被褥中,只留出鼻尖和澄澈眼睛。
为首宫女道,“殿下吩咐就是这些。”
宁殷意思?
腰上仿若被条铁钳箍住,挣不脱逃不掉,害她做晚噩梦。
醒来时天已大亮,榻边被褥冰凉,已经没有宁殷身影。
她揉揉眼睫,却发现腕上伤痕消肿不少,也不疼,闻之还有股淡淡药香。
虞灵犀醒会神,破碎婚服还躺在地上,提醒她昨天那场血雨腥风动乱和闯入府邸贼人,切都仿若在梦中。
自己晚上没见人影,不知家里人急成什样子。
他站在榻边,墨发披散,大片结实冷白胸膛露在外头,也不觉得冷。
虞灵犀总喜欢朝着里边侧睡,微微蜷着身子,肩头纤弱单薄,安静得像是朵含羞花。
宁殷俯身,扳过虞灵犀肩头,盯着她脸看很久。
她睡得沉,竟然没醒过来。
啧,真是心大。
折戟抱拳疑惑:王令青到底犯什蠢,惹着殿下?
寝殿中,虞灵犀动不动地躺着。
宁殷走,整座大殿都空静下来。
她放软身子,打个哈欠。
这辈子小疯子终究有几分人性,没有前世那多磨人癖好,竟然不知正经“暖榻”是不能穿衣裳,得实实在在用娇嫩肌肤去暖。
动作竟是起呵成,连头发都规矩地摆在枕头两侧。
宁殷半晌无言。
有那瞬,他竟是觉得眼前画面似是很早以前就见过,无比熟悉。
殿内暖意充盈,身上沾染血腥味也丝缕渗出来,和少女身上浅淡花香形成鲜明对比。
宁殷有些嫌恶地皱皱眉,起身去隔壁净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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