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胡桃伤处,歹人应是击打好几下才将人击晕,可见是个上不得台面急躁生手,又不为钱财。”
虞焕臣然,“敢潜入将军府劫人,绝非普通盗寇。且趁着虞府上下困在宫中下手,说明对方知晓宫中发现事……”
虞辛夷瞪大眼:“是宫里人?”
莫非是太子走狗见事情败露,绑走妹妹以换取保命筹码?
虞渊顾不得喝口热茶,握拳沉声道:“即刻去查,今日乱党中有谁趁乱潜逃出宫!”
而虞焕臣控制着叛党余孽,与紫英殿只有数丈之遥,本来是有机会制止。
可他没有。
经此宫变,朝堂恐怕,不再是今上朝堂。
虞焕臣选择相信妹妹,便道:“两句话说不清楚,父亲不妨回去问岁岁。”
父子俩万万没想到,岁岁失踪。
虞焕臣知道这是个极佳机会,他悄悄看旁父亲眼。
虞渊忍着身上伤痛,撩下裳跪拜:“尽忠职守乃臣之本分,何况陛下仁厚英明,自有天佑,臣不敢居功求赏。只是臣年迈体衰,拙荆又体弱多病,若陛下能允许臣之小女承欢膝下共享天伦,臣感激涕零。”
皇帝何尝不知,虞渊是想让他撤回赐婚旨意。
但君无戏言,此时收回成命无异于承认自己错。
皇帝沉吟片刻,道:“虞卿过谦!古有上将军七十披甲而战,虞卿忠肝义胆正值壮年,现在谈论天伦为时过早。夜深雪寒,虞卿也早些回去歇息,朕明日与礼部商议后,再论功重赏!”
禁军清理紫英殿内外,尸首堆满十多辆牛车。
死者大部分是受利益驱使叛军,也有许多不是。
不过那又有什关系呢?
“叛军”知道没有活路,狗急跳墙时“误伤”几个皇后或是皇帝亲信,亦是说得过去。
皇帝元气大伤,受惊卧榻,于皇城以北长阳宫休养。
虞辛夷带着伤,要跟着出门,被
胡桃跪在厅中,脖子后紫大块,已然哭成泪人。
“歹徒是趁们倾巢而出、虞府防卫松减潜入,先是打晕侍婢,再掳走岁岁。”
虞辛夷眼里熬得满是血丝,愤然道,“让查到是哪个混蛋,非要将他千刀万剐!”
虞焕臣冷静些,上前查看胡桃颈后瘀伤,而后问:“可有留下字据?”
胡桃抽噎道:“奴婢到处找过,没有留下绑票。”
竟是装作听不懂,将此事推诿过去。
出长阳宫,虞渊心思沉重。
他沿着天梯般白玉阶往下,问儿子:“今日七皇子紫英殿内救驾,到底怎回事?”
虞焕臣明白,父亲是在问那些被“捐躯”近侍和大臣。
他们有是帝后亲信,有……是参与或是接手过六年前“丽妃潜逃遇刺”案*员。
说是休养,实则无异于仓皇而逃。
再凶狠狼也终究是老,獠牙残断,这局父子相残,他付出代价太大太大。
殿中,虞焕臣抱拳道:“臣未得三方符令领兵入宫,有违军纪,请陛下责罚。”
“小将军心护驾,情有可原,朕赦你无罪。”
帘后皇帝坐起身来,声音沙哑疲惫:“今日那逆子许以王侯爵位,拉拢李冒北衙禁军于冬节逼宫,幸得大将军父女二人舍命相护,朕才能平安渡过此劫。朕都记在心里,必将重赏尔等忠正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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