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宦狡诈,阿兄与崔暗来往无异于自毁前程。”
薛岑凝神,月白披风与马背猎猎,“去向祖父坦白切,他老人家自有办法。”
薛嵩捏缰勒马,阴沉道:“已经晚,王令青手里有东宫和祖父往来证据,他折在七皇子手里,有多危险想必不用来说。牵发而动全身,你此时自乱阵脚,无异于将薛家上下百余
虞灵犀吹吹散乱鬓发,恼他,“小疯子。”
宁殷喜欢听她唤“小疯子”,他也确挺疯。
“别急,还有好多法子与你玩。”
他笑得肆无忌惮,“等‘玩’够再将你赶出府,若是灵犀听话配合,兴许还能赶上与薛岑拜堂呢。”
提及“与薛岑拜堂”,还未刺到虞灵犀,他自己倒是咬牙切齿起来。
“欺负人还要倒打耙。”
虞灵犀抹把红肿嘴唇,“你太过分。”
她想想,还是觉得后怕,便又加重语气恼道:“太过分!”
她这般鲜活神态,显然取悦宁殷。
“这就过分?”
这句话无疑是威胁挑衅,薛岑浑身震,白净脸浮现出薄怒微红。
他不知道,自己未婚妻已经成为宁殷怀中禁锢鸟儿。
薛嵩倒是不动声色,回句:“臣替弟妹,谢殿下关怀。”
兄弟俩不再言语,各怀心思出偏殿。
帘子后,虞灵犀憋在心间那口气总算纾解出来。
是公务繁忙。”
宁殷甚至带着笑意,“知道王令青因何事而死吗?”
薛嵩沉默。
宁殷替他回答:“多管闲事。”
语双关,讥讽得极妙。
虞灵犀索性拿块栗粉糕,堵住他那张可恶嘴。
泥雪满地,天地寂寥,皇城片巍峨静谧。
街道上,薛家兄弟驭马信步。
“阿兄还不收手?”薛岑控制着踱步马,眼中有挣扎之色。
薛嵩道:“你生性纯净未经磨难,不知朝局这张网进得去,未必能出得来。”
宁殷嘴角微动,拾起地上掉落镶金象牙箸,掬起她长发绾个松散髻,淡然道:“生来心狠凉薄,只是以前,舍不得太过分。”
“你过分之处并非什阴狠凉薄。”
虞灵犀实在忍不住,蹙着眉道,“明明是两个人间雅事,为何非得在薛家人面前败兴?”
宁殷抬眸,半晌道:“哦,败兴?”
“不是?”
方才画面比她任何时候都惊险刺激,那种刺激并未源于行为本身放纵,而是精神道德崩塌。
他竟然当着薛岑面……
虞灵犀耳尖都烧红,半是恼,便推开宁殷钳制,倏地站起身。
因为腿软慌乱,落地时个踉跄,撑着宁殷肩才勉强站稳。
那手掌软弱无骨,推起人来猫挠似,宁殷纹丝不动地笑声:“灵犀还真是如既往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明明方才还缠缠得极紧,你瞧,衣裳都被抓皱。”
明明隔着道帘子,薛嵩却仿佛被眼看穿灵魂。
他下意识拱手道:“臣奉陛下之命,与提督、大将军分管军务,尸位素餐,实乃惭愧。”
薛嵩已得到宁殷态度,心思转动,说几句自谦之言,便欲退下。
“慢着。”宁殷唤住他们。
他箍着虞灵犀,于她耳畔字句哑沉道,“替本王向你未婚妻问好,薛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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