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疯子,竟然还笑得出来!
也不知这毒凶不凶险,虞灵犀压下心间慌乱,沉静道:“后宫不议政,还请娘娘三思,为小殿下着想。”
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为宁殷下属和兄长禁军争取时间。
冯皇后视线落在虞灵犀身上。
她依旧慈眉善目,在满殿刀光剑影中,那双古井无波眼神透出股诡谲安宁。
虞灵犀顺着他视线望去,立刻绷紧身子。
皇后不知从何处赶来,身后还跟着支陌生羽林卫。
只是这群羽林卫刀刃并非对准行刺之人,而是架在宁殷脖子上,继而制住几名试图呼救大臣。
剩下,要是战战兢兢不敢出声中立派,要就是皇后暗中笼络同党。
“不错,静王谨慎狡猾,本宫不得不用些手段,将特制药掺杂进吐火郎酒水中。”
虞灵犀紧紧拥住宁殷,唯恐他像前世那样,被这带剧毒暗器划伤手臂。
脖颈间滴落些许粘稠湿润,烫得她浑身颤。
虞灵犀下意识抬手摸,明亮热闹烛火中,指尖殷红刺痛她眼睛。
她猛然抬头,望着宁殷鼻中缓缓淌下线血色,睁大瞳仁微微颤抖。
“怎会……”
危险到来那瞬,记忆火花四溅,虞灵犀想起许多细节。
譬如前世上元节遇刺后,宁殷其实有好几日不曾出门。
“……那暗器上有毒,受这重伤还能活下来,真是罕见。”
“沉疴旧疾隐而不发,迟早如大厦将倾,谁知将来如何。”
太医们压低声音交谈路过,虞灵犀倚在窗边,默默搁下手中书卷。
“你也在这,倒省得本宫还要费心去找你。”
冯皇后捻着手中佛珠,言戳破虞灵犀心思,“想拖延时间,本宫劝你莫要白费心思。虞焕臣里通外敌,已让崔暗拿下,就地正法。”
虞灵犀绞紧手指。
刺客混入燃灯会,负
见已经控制全场,冯皇后也不再隐瞒,拖着葳蕤凤袍进殿道,“这药溶于酒中时检验不出,只有它经过烈焰焚烧化出烟雾,才是能麻痹全身、侵袭五脏奇毒。”
这是虞灵犀前世不曾得知信息。
事情终究还是脱离掌控。
“妙极。”
宁殷抚掌赞叹,“饶是本王,也不得不佩服这毒下得巧妙。”
虞灵犀不敢置信,无措地伸手去碰他鼻端。
她明明已经挡住那些毒针,为何宁殷还会流血?
宁殷抓住她指尖,包在掌心中捏捏。
“别碰,脏。”
他平静地抬手拭去鼻端血渍,而后淡然在旁边那具尸首上擦干净,“方才本王还觉得奇怪,为何这名吐火者喷出烈焰竟是蓝紫色,且浓烟刺鼻。现在明白,皇后娘娘是将毒下在喷火者酒水中?”
然后没多久,她就看见宁殷拄着拐杖信步而出,优哉游哉地领着下属去抄家灭族。
他依旧贵气从容,苍白冷冽容颜上看不出丝毫疲倦枯槁,强悍得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东西能够摧毁杀死他。
可人心肉长,世上哪有什金刚不坏之身?
见到那跳纸伞舞女子偷偷转动伞柄机括时,虞灵犀不知哪儿来力气,下意识将宁殷扑倒在旁。
几乎同时,十数支银针大小暗器如梨花散落,笃笃笃钉在宁殷原先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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