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相信他,就像相信兄长和阿爹永远不会伤害样。”
明明是含着笑意软语,却莫名生出股掷地有声坚定来。
“小姐,静静静……”
胡桃小跑而来,扶着门框“静”许久,才口气道,“静王殿下来!”
“咱们关起门来说两句大逆不道话,静王走到这个位置,离皇位只有步之遥,即便他自己没心思做皇帝,他所处位置、麾下拥趸也会为前途利益推举他即位。”
虞焕臣叹声,看着妹妹认真道,“无情最是帝王,到那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每个女人身后都站着个盘根错节家族,岁岁可受得委屈?骄傲如你,真能允许自己和别女人共享个男人?”
他说:“父亲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有很多事必须去衡量——无论从父亲角度也好,臣子立场也罢。”
兄长冷静分析如投石入海,在虞灵犀心间溅起细碎水花。
是啊,这辈子宁殷不曾腿残,健健康康,出身卑微已无法阻止他前进脚步。
可是那日从静王府归来马车上,阿爹句话也没有说。
自小虞灵犀受尽疼爱,虞渊和她说话都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沉默时候。
虞焕臣沉吟片刻,只问:“岁岁知道,静王是如何处置那晚参与燃灯会刺客和侍臣吗?”
虞灵犀当然知道,她记得前世画面。
虞焕臣道:“那些人有是参与者,有只是受胁迫牵连进来人,但无例外都被吊在宫门下木桩上,点天灯。”
出着神,忽见片残存枫叶随风飘落,落在窗边案几上。
虞灵犀将枫叶拿起来,叶片如火,历经个严冬霜寒雨雪,仍然热烈嫣红。
她捻着枫叶转转,而后提笔润墨,在枫叶上写两行蝇头小字:
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①
落笔吹干,她轻轻呼声,忍不住猜测这个时候宁殷会在做什。
虞灵犀愣,顾不上虞焕臣,迅速提
他想做皇帝?
虞灵犀不太确定。
她唯确定,是自己和宁殷心意。
“兄长,虽然在你们眼里,与卫七只相识短短年有余。但确花很长、很长时间,才明白件事。”
虞灵犀弯眸弯弯,温声道,“心里,只装得下个宁殷。既是如此,又何必为没有发生事而胆小止步?难道因为个人害怕跌倒,就不让他走路吗?”
“是那些人先想杀他。”
虞灵犀解释,“旁人要置他于死地,们外人没资格要求他以德报怨。”
“确,站在上位者角度,得称赞静王句‘杀伐果决’,但站在看妹夫角度,他太危险。”
虞焕臣顿顿,又道,“当然,们最主要顾虑并非这个。”
他起身,关上门窗。
“阿莞说你连椒粉梅子酒也不喝,就个人躲在此处出神。”
身后传来虞焕臣声音,他盘腿坐在虞灵犀对面,望着妹妹看半晌,“还在想父亲话呢?”
虞灵犀将枫叶压在镇纸下,收敛神思道:“兄长,阿爹为何不喜欢宁殷?”
这是她前世不曾面对过难题。
前世无牵无挂孑然身,跟宁殷便跟,不用去考虑什世俗牵绊、身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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