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起来,厉声道:“好,好……殿下刀可要够稳才行……”
但很快,他再也开不口。
宁殷从地牢中出来,坐在轿中,接过侍从递来湿帕子点点将手指擦干净。
帕子换七八条,直至白皙修长手指被擦拭得泛红,他这才打开兽炉小盖,让清冷木香熏去身上沾染血腥味。
清水不足以濯去手上肮脏,得换个更温软干净东西洗洗。
宁殷轻慢声音传来,“可惜,这人做事只讲喜好,不讲道理。”
崔暗心思被猜中,嘴角笑僵僵。
“紧张什?”
宁殷屈指撑着太阳穴,俊美面容明灭难辨,“你动本王心尖上人,就这死,未免太便宜你。”
他抬抬手指,立刻有下属拿来叠轻薄如烟银丝网纱。
“真是没想到,能走到这步竟然是七殿下。”
崔暗被铁索缚在铁架上,口鼻溢血,却仍咧开个温吞笑,“若非你们宁家与有灭族之恨,殿下与,兴许会成为相谈甚欢同类。”
宁殷交叠着双腿在椅子上坐下,理理袖袍道:“是你将宁檀注意力引到虞灵犀身上,三番五次针对于她。”
他声音低沉,用是笃定语气。
“谁让她是虞渊女儿。”
静王府寝殿。
床榻上人双目紧闭,皮肤苍白没有丝血色。脉象虚浮羸弱,年轻太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写副固本培元方子,便躬身退下。
太医甫出大殿,病榻上“垂死”之人便睁开眼,漆眸冷沉。
宁殷吐出压在舌下药丸,屈腿起身道:“跟上他。”
太医没有回太医院,而是绕圈,辗转去家客舍。
宁殷捻捻手指,将掌心黑色玉雕搁下,悠然道:“去虞府。”
……
回府两三天,虞灵犀时常会去后院罩房坐会儿。
窗边斜阳浅淡,这里仍保留着当初卫七离去时状态,桌椅仿佛还残留着他气息。
正
崔暗处理过那多人,自然知道这看似精美网纱是何等厉害刑具。
这银丝网纱只需往人身躯上箍,肉便从细密如鱼鳞银丝网中鼓出,然后便可用锋利小刀片片将鼓出肉割下……
“三天,千刀,本王陪你慢慢玩。”
说到这,宁殷微微顿,笑道:“险些忘,崔提督少二两肉,用不着千刀。”
崔暗那张平静温吞脸总算龟裂,流露出原本应有阴鸷和恶毒。
崔暗呵笑声,“虞辛夷、虞灵犀……她们应该像那些被掳来族人样,尝尝被人糟践折辱滋味。”
如果不是虞家运气好得出奇,他计划早就实现。
崔暗敢大大方方承认,是因为他知道宁殷不会杀他。
他手里握着太多皇后秘密,宁殷若想彻底扫除障碍,则必须拿到他口供,让他做人证。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你日不招供,本王便日杀不你。”
少时,只鸽子从客舍后院飞出,往东南方而去。
屋脊上灰隼歪歪脑袋,紧跟其上。
两个时辰后,静王府刑部大牢前。
宁殷袭玄黑狐裘静立从轿中下来,灰隼在空中盘旋圈,乖顺地落在他结实手臂上。
沿着森幽石阶往下,直走到最里层,阴暗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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