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焕臣微微拧眉,抱臂道,“不过已及时给他服药催吐过,太医院正在大理寺会诊。若薛岑所中之毒真是‘百花杀’,具体毒入几分、能活几日,都未可知。”
苏莞看沉默虞灵
虞灵犀只能红着耳根安慰自己:有心情开始耍疯,看来就是恢复正常。
小疯子恢复正常时候,便是薛家和他幕后之人覆灭之时。
夜深人静,虞府依旧灯火如昼,往来熙攘。
虞灵犀回到花厅,便见虞夫人和苏莞亲自监督仆从准备明日催妆茶布置,忙得不亦乐乎。
“夜深,嫂嫂快去歇着吧,肚里还揣着个呢。”
侍卫还在远处候着,虞灵犀憋红脸,背脊抵在粗粝墙上,难受得下意识要推他。
可他臂箍得那样紧,指节泛白,虞灵犀手抬在半空中,最终只得轻轻落下,如同他往常抚猫般,改为轻抚他背脊。
花香伴随着鲜血艳,盛开在这个安静春夜。
不知过多久,宁殷渐渐温和下来,垂下眼睑,在她下唇轻轻咬。
虞灵犀紧紧扶着他手臂,呼吸急促得几乎说不出句完整话:“好受些,小疯子?”
宁殷视线落在虞灵犀浅红眼尾,半晌,柔声道:“惩罚吧,让痛点。”
仿佛只有她赐予疼,才能盖过梦醒时心尖痛。
虞灵犀该惩罚他什呢?
告诉他前世自己死在他榻上,然后看着他发疯自虐吗?
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大婚在即,该尝尝甜头。
宁殷和虞灵犀不太样。
许是巧合,又或许因为薛家故技重施缘故,才促使他梦见上辈子零碎片段。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历经重生后种种,再匪夷所思事也不过是久别重逢。
虞灵犀有很多话要说,她独自背负着这个秘密走太远太远,不曾有过尽情倾诉机会。
虞灵犀将苏莞拉到旁坐下,不许她再跑来跑去。刚转身,便见虞焕臣大步走过来。
“他那边,都解决好?”虞焕臣嘴里“他”,自然是宁殷。
虞灵犀“嗯”声,笑道:“他早有准备,好在虚惊场。”
“薛岑呢?”她又问。
“那毒极难验出,只好连人带证物送去大理寺。”
宁殷抚她脸颊,除眼中染着几分欲,脸色已恢复如初。
“你看,噩梦总会醒。”
她拥着宁殷腰,声音比二月风还要轻柔,“们还有很多个明天。”
许久,宁殷慢悠悠应声:“嗯,每天都换种疼法。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岁岁身上。”
很好。
于是她踮起脚尖,拉下宁殷颈项,墙上高矮两道影子便重叠在起,鼻息交缠。
她闭上眼睛,艰难碰碰宁殷唇。
他唇那样冷,没有点活人热度。虞灵犀贴得更紧些,小心地含住他上唇,渡去最柔软暖意。
宁殷打开眼睛,几乎是猛然撞吻回来。
他漆眸噙着缱绻笑意,亮晶晶,可唇舌却野蛮得像是要让人窒息。
可话涌到嘴边,却只化成声扑哧轻笑。
“那只是个噩梦。”
她牵着宁殷微凉手掌走到无人角落,轻轻重复遍,“只是梦,宁殷。”
夜风中花香沉浮,虞灵犀眼睫上挂着点湿,却笑得温暖而明丽。
“是个十恶不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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