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翻阅得这般认真,虞灵犀勾起好奇。
她提裙坐在他身侧,撑着榻沿,好奇探头道:“看什呢?这认……”
话未说完,便被小册子上白花花大喇喇图画惊得愣。
按照京中传统,女子出嫁时压箱底陪嫁中会有份避火图,做晓事之用。
宁殷竟将这物件拿出来,还看得这……
那口酒到底没有饮下,至少有半卷入宁殷唇舌间。
虞灵犀身上发烫,面颊绯红,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因为方才那个带着清冽酒香醉吻。
宫女们已经不在,没人胆大到敢来闹静王洞房。
偌大寝殿内,只听得见彼此交缠呼吸。
妆容洇汗便有些不适,虞灵犀抚抚散乱挂在鬓边凤冠垂珠,小声道:“还未沐浴更衣呢,先去卸妆。”
虞灵犀眼中荡开细碎光,小声笑道:“还没到时辰呢,怎不去晚宴上?”
“群杂鱼,也配让本王亲自招待?”
宁殷索性在对面椅中坐下,光明正大欣赏娇艳如花新妇。
司仪掌事宫女是个人精,见静王等得不耐烦,立刻捧出红绳系着合卺酒,恭敬道:“请殿下和王妃娘娘饮合卺酒,百年好合。”
那合卺酒用瓠装着,好大碗,虞灵犀抿小口便开始发热。
百年难见,轰轰烈烈桩盛事。”
说到这,胡桃又有些唏嘘。
谁能想到当初野狗般伤痕累累“乞儿”,竟然会成为权势煊赫静王殿下呢?
正聊着,宁殷便踏着地灯影推门进来。
胡桃慌忙将却扇递到虞灵犀手中,随着其他侍从同敛首跪拜,大气不敢出声。
这面不改色。
“生米都煮过,还怕几张图?”
宁殷睨着故作镇定虞灵犀,笑声,咬咬她绯红耳尖道,“今夜新婚燕尔,岁岁最大,来挑几页。”
虞灵犀又愣会儿,才明白他所说“挑几页”是什意思。
她才不会乖乖往
说罢用残存理智推开宁殷,溜烟转去屏风后。
拆下凤冠和发髻,洗去脂粉,虞灵犀披散长发,抬手拍拍湿漉细腻脸颊醒神。
想想,她又将嫁衣也并宽去,只穿着绯色中衣中裙晕乎乎走出屏风。
宁殷已经宽去外袍和腰带,袭松散同色袍子,正倚在榻上翻阅着什。
他姿势闲适而优雅,眼也未抬,拍拍身侧位置,唤道:“过来。”
宁殷倒是不上脸,无论饮多少酒也是冷白面孔,只是眼尾会有些许浅绯,看上去多几分冷艳。
两人交换瓠,饮下对方剩下半杯酒。
宁殷乌沉眼睛看着虞灵犀,勾着笑意,刻意对着她留在杯沿口脂印,压唇饮下去。
“……”
岔神间,虞灵犀口酒水含在唇中,险些呛着。
宁殷换身殷红常服,玉冠玉带,衬得面容俊朗无俦。虞灵犀从未见有哪个男人如宁殷般,明明两辈子见过千百次,换个场景再见,仍是会被他惊艳到。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虞灵犀面前,伸手取下她手中却扇,抬指将她额前垂珠撩至耳后,端详许久。
离得这样近,虞灵犀甚至能看到他眼底倒映,小小自己。
嫣红嫣红,像是两团烈焰跳跃在他漆黑眸中。
“真好看。”他慢悠悠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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