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渐渐走过裂谷,沈凡也恢复正常,不再那样紧紧搂着。
谢云澜开始翻不太旧旧账:“知道错没有?”
“什错?”沈凡不解道。
“还能什错?”谢云澜心道沈凡是点反省都没有,他语气严厉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不及时赶来后果?”
“什后果?”沈凡还是不明白。
谢云澜看看天色,现在是日落时分,已经不早,但沧州城也不远,天黑前能够进城,他便没有着急赶路,而是继续维持现在速度,以免某人又嫌马太颠。
“看什呢?”谢云澜回头看眼,就见沈凡正盯着裂谷方向出神。
这道裂谷坐落于官道不远处,长达上百丈,裂谷边缘痕迹平滑规整,不像是自然成形,可若说是人工开凿,在这荒芜郊外挖出这道裂谷,实在想不出有什用处。
“没什。”沈凡收回视线,似乎只是随便看看,可他搂着谢云澜腰手不自觉收紧点。
谢云澜意识到什,他问:“你怕高?”
“走快点!”领头差役不耐踹何老汉脚,“装什装!”
何老汉“哎呦”声,也不敢说话,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走。
跟在他后边还有儿子何柱,以及几个叔伯兄弟,他们各个面如土色,手上被系着绳索,由差役看管着押往沧州城。
谢云澜骑着马带着沈凡跟在后边,面前被些人都是筹划祭祀河神事核心人物,河口村其余人虽然也不算无辜,但实在太多,算少老弱妇孺,有三四百之多,就算抓到沧州城去,也没处安置,谢云澜便先抓几个主犯,先去审问番,然后再由交代出细节,给其余人定罪。
为防河口村人逃跑,谢云澜留几个差役,命他们盯紧河口村,若少人,唯他们是问。
谢云澜:“你会被他们扔到江里去,做河神新郎,就跟前九个溺死人样!成为水下冤魂!”
“水下没有冤魂,江水很干净。”沈凡条条反驳,“会水,不会溺死。”
谢云澜怒气本已经发泄
他们现在正走在这裂谷旁,探头望便可以望到这三五丈深裂谷底部,这个高度,对般人来说是有点高,摔下去必然筋断骨折。
“不怕。”沈凡答道,可他手却搂得更紧些。
“不怕你还搂得那紧?”谢云澜挑眉。
沈凡贴着谢云澜后背,轻声道:“因为摔下去太痛。”
谢云澜没听清,只当是沈凡给自己怕高找借口,他轻笑声,像是在笑沈凡娇气,连这点高度都怕,可牵着马缰手却开始用力,将马儿带离裂谷远些,沈凡手果然也随之放松些许。
留下差役不敢敷衍他命令,认认真真盯着河口村众人,半点不敢放松。
押送犯人差役们也努力在谢云澜面前表现着,领头差役知道这伙人惹谢云澜,便没给他们什好脸,路凶神恶煞督促何老汉等人快走。
他刚刚踹完何老汉,又见谢云澜冲自己招招手,立刻换副面孔,跑到谢云澜马旁,微躬着身,面带笑容道:“谢大人,有何吩咐?”
“离沧州城还有多远?”谢云澜道。
“不远,走过这道裂谷,再有两里路,就到沧州城。”领头差役恭恭敬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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