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坏。”
这句话能间接翻译为‘不安全’,廖今雪补充
“你确定吗?”
“嗯。”
廖今雪不再坚持,走在前面带许戚回到客厅。
不论什事情,廖今雪态度始终很客气,保持段不被人轻易察觉距离,还和高中时样。
许戚被水浸湿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他试着重启几次,要直黑屏,要闪烁几下又熄灭。
“许戚,你还好吗?”
廖今雪敲响浴室门,很久没有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于是淡声询问。
门上锁从里面解除,拉开道狭窄缝隙,许戚冒出个脑袋,雾蒙蒙水汽连带混淆着廖今雪视线,最终落在许戚那张没有眼镜遮挡脸上,停滞会。
洗过以后脸庞很干净,像杯寡淡凉开水,除还算直挺鼻子,没有哪处五官能拿出来特别表扬。
许戚眼尾与睫毛都朝下生长,偏细长形状,总是半垂着,现在也是。瞳孔颜色着实太深、太暗点,明明已经到该成熟稳重年纪,他却给人种怪异温驯,忧郁和小心翼翼感觉。
浴室镜子被氤氲雾气蒙上层面纱,许戚伸手胡乱地抹几下,映出张与雾气样模糊脸。
洗完澡后余热给脸颊添上撇血色,湿哒哒发尾还在不断往下滴水,顺着许戚锁骨凹陷小窝向下淌,再度弄湿刚刚擦干身体。
他草草揉两把头发,取来挂在墙边钩子上换洗衣物,里面夹着条新内裤,柔软布料拿在手里格外烫手。
许戚错开和镜子里自己对视,把宽松衣服往身上毫无章法地套,比他平时尺码大很多,必须要把袖口往上挽又挽,才能露出半截瘦削手腕。
处处都在提醒,这不是他衣服。
这部手机已经陪伴他快要五年时间,市场更新换代不知多少次,许戚依旧没有换掉它想法。
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退休。
廖今雪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罐啤酒和杯热水,后者放在许戚面前。
扯开易拉罐拉环,廖今雪仰头喝口,注意到许戚投来意外视线,廖今雪扫眼他面前没有动过热水,“要换成别吗?”
许戚摇头,避开闪躲目光,“不是,已经十点多,该回去。”
看着就让人很想去欺负。
“没事,洗好。”
许戚弯下脖子,慌忙把还映着雾气眼镜戴上去,阻断廖今雪赤裸打量。
廖今雪瞥眼许戚衣领下那截白皙后颈,侧身让出段路,“湿衣服先放进衣篓里,明天再洗,现在太晚,洗衣机声音会吵到邻居。”
“可以带回去洗,不用麻烦你。”许戚低声说。
洗衣凝珠香气直往鼻腔里窜,带有丝闲置很久衣橱气味,许戚不清楚他怎就到廖今雪家里,还用他浴室,洗个热水澡。
记忆似乎空缺部分。
以前他就出现过这样情况,情绪波幅太大,为避免受到更严重伤害和痛苦,大脑会自动激发出保护机制,让他暂时抽离出自己身体,成为个旁观者看待整件事情发生。
这段记忆会连同痛苦起从身体里切除,就像拿手术刀切掉块小小肿瘤。
等他彻底醒来时候,已经裹着毛毯坐在廖今雪副驾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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