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鲜艳玻璃罐与新鲜果蔬整齐摆放在每格中,显示出主人良好收纳习惯,这些物品中,啤酒显眼外壳却怎也看不见。
廖今雪手臂擦过许戚,从敞开冰箱门侧柜中取出罐啤酒,许戚不知道他什
诡异沉默。
许戚盯着玻璃杯里热水,临近杯口水面时而浮起细微波痕,他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喑哑:“能去拿杯啤酒吗?”
廖今雪看许戚两眼,算是默许,“啤酒放在冰箱上格。”
许戚很快地说‘谢谢’,逃也似地离开客厅。
他什也不想喝,更不要提酒,进到厨房后许戚双臂撑住水槽边缘,出神地凝视下水口,黑漆漆洞口同样凝视着他,连带那些凌乱记忆起吸卷进去。
“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水,对吗?”
重逢到现在廖今雪第次提起‘以前’,许戚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音量回答:“嗯。”
“现在还这样吗?”
“有点。”
“那为什要跳下去?”
道:“家里有客房,你可以在这里借宿晚。”
许戚脑袋轰隆声,怔怔地看廖今雪,廖今雪也看着他,等意识到这样对视太诡异,已经有点晚,许戚磕磕绊绊地说:“可是”
‘可是’不出个合适理由。
廖今雪抬手按下眉心,微沉眉眼使他露出少许疲态,等待许戚接下来话。
这瞬间,许戚觉得自己犹豫样子太矫情,最开始冲动打扰廖今雪是他,后来也是他控制不住情绪做出奇怪事情。廖今雪没有句问责,还把他带回自己家里,已经是仁至义尽。
廖今雪是知道,他连死都不怕。
他十年前就知道。
那段交集被他们互相回避,生疏地维持在个根本不熟悉距离,可是发生过事情没有办法抹去所有痕迹,哪怕某处变得模糊,渐渐淡忘,依然能在某个关键词出现让许戚猛然回到那个秋天,重新感受灌入裤腿与鞋里冰水,和声划破夜空自行车车铃。
后来,他无数次在梦里听见那串车铃声,只是骑在自行车上廖今雪脸,始终看不清。
许戚压制住越想越深回忆,拉开冰箱门,装作若无其事地寻找啤酒。
“以为有人在下面,他在求救。”
许戚没能说出‘溺水’,这两个字威力太大,在舌尖滚圈就带来可怕窒息感,将他溺毙。
廖今雪停止转动啤酒罐,放回桌上,底部传来沉闷响声,“你很勇敢,但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做。”
勇敢?
许戚用力捏捏另只手拇指盖,不明白这两个字含义,准确来说是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关系,廖今雪淡淡地解开他困惑:“你连死都不怕,难道不算勇敢吗?”
这种时候还想着撒谎,廖今雪应该很不耐烦,也很后悔帮助他吧?
许戚不再‘可是’下去,轻轻回句:“那就麻烦你。”
廖今雪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转动手中啤酒罐,“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你真会跳下去,本来可以拉住你。”
重新以第三人视角回到刚才,许戚额头阵钝痛,那刻,好像有很多可怕画面浮现在脑海。
许戚僵硬地扯出笑,自嘲句:“也不知道为什会这样做,可能是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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