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想到这个,嘴里薯条变得和白开水样寡淡,许戚把闷气全发泄在拍照上,直到用完相机里全部内存。
这些照片被他张张洗出来,贴到日记本扉页里。有几张实在贴不下,许戚就塞进信封藏到床头后面放日记地方,做这种事情,能带给他种奇特安慰。
“比方刚才那张照片,糊反倒好,更有种那句成语怎说来着?虚无缥缈,对,虚无缥缈氛围。还没有教你这些,你自己先悟出来。”
良叔倚着墙自得地笑,倒像是已经亲授完毕生所学,想象起未来徒弟孝顺他画面。许戚视线还牢牢粘着照片,良叔说话也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捕捉到个词,虚无缥缈。
这个成语拿来形容廖今雪,再合适不过。
“对,”良叔摘下蔫烟,漫不经心地想到,“这好像是你第次拍人吧?”
许戚向是个记仇人,摞起来日记里记录他对生活大大小小不满,如果要计算里面每个词语出现频率,正面词汇大概少得可怜。
照片拿到手里还带有轻微温热,良叔叼着根烟,没有点燃,往上面斜去眼,“这是你朋友吗?”
许戚摸着照片边角被指甲压出折痕,条白线刚好穿过廖今雪腿,“嗯。”
可能因为失神,没有反驳‘朋友’两个字。
那天晚上在酒吧拍摄照片许戚张不落洗出来,叠摞在手中,轻飘飘相片纸也有沉甸分量。镜头是斜拍,为能把廖今雪整个装进框里,许戚第次采用这种刁钻角度。
画面左上角拍进半盏暖黄色灯,奠定昏暗氛围。沙发,长桌,高矮不酒瓶,还有背景舞池里跃动人群构成连贯前后景。站在右侧廖今雪靠近那张桌子,弯腰倒酒,五官轮廓在缭绕烟雾中半遮半掩。
但如果要计算出现最多词,可能都不需要算,许戚就能直接给出廖今雪名字。
他不仅记仇,还固执,像是赶上迟来叛逆期。廖今雪让他不要再过去,许戚短暂地安分段时间,心底念头却偏朝着相反方向滋长。
腿上伤好以后,许戚花两周时间学会骑自行车,然后又拎着相机,晃晃荡荡地蹬向酒吧方向。
这回,许戚知道要藏到更隐蔽位置,他运气很好,虽热惊险,但每次都没有被廖今雪发现。倒是有回被杜澜不小心撞见,许戚只能央求他不要说出去,杜澜答应,后来还给他端来叠后厨做多小吃。
这是许戚少有从别人身上得到善意时候,可是他清楚这份善意是因廖今雪而起,他只是那个‘顺便’。
镜头前仿佛蒙层半透明黑纱,廖今雪近在咫尺,伸手却怎都够不着镜头下真实他。
良叔看出来照片是在酒吧拍,晃晃嘴里衔着烟,什都没有问,“这是抓怕吧?糊是糊点,构图很有意思,镜头再往右边移点会更好看,画面有点挤。”
‘抓拍’算是客气说法,许戚没有告诉良叔他是怎被照片里‘朋友’狼狈地赶出酒吧,欲盖弥彰地抽出另张照片盖在上面,“随手拍。”
良叔说:“随手没什不好,有时候就要随便点才能拍出想要感觉,你越刻意,反而抓不到。”
“感觉?”许戚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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