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被打
不管这个时候廖今雪说去哪里,他回答可能都会是这个。
烧烤街距离酒吧只要穿过两条马路,许戚还没有骑到,浓郁孜然和辣椒面味道已经随着风扑鼻而来。摊前支几张简易折叠桌和塑料椅子,就这样简陋环境,客人居然不少。
廖今雪锁好自行车,到摊前点几根烤串,又问许戚要吃什。
许戚还没有回神,路上他都在为廖今雪突如其来示好而发懵。被问到时,他随手指几串,跟廖今雪面对面坐到塑料椅子,桌上还印着上个客人留下油渍,廖今雪全都擦干净。
“你下班会来这里吃烧烤吗?”许戚实在想象不到那个画面,忍不住问。
“像今天这样跟过来,有多久?”
廖今雪问话不含温度,冰得耳廓发震。许戚捏紧胸前背包,替自己微弱地辩解:“没有多久,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不关你事。”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拙劣谎言。
许戚很怕去看廖今雪生气表情,上次被廖今雪赶出来后,有时做梦他都能看见廖今雪隐含怒气双眼,然后从梦中惊醒。
安静足足半晌,许戚提着颗七上八下心,抬头悄悄瞄眼,廖今雪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厌烦,平静得好像事不关己。
可也不是每次都能那走运。
许戚为圆先前向陈芳撒谎,刚过九点就不得不从酒吧赶回家。他掐着时间拍完照,抱起装在书包里相机离开背后吵嚷世界,夜晚空荡荡街冷风袭面,不知道什时候,冬天卷上宁城尾巴。
“许戚?”
斜对面有人叫出他名字,许戚打道冷颤。
幽暗路灯下,廖今雪高挺身影立在自行车旁,他正准备弯腰开锁,此时缓缓直起身。
廖今雪把脏纸扔进脚下垃圾桶,“和同事来过次。”
许戚暗暗猜测,也许是杜澜,同事里只有他和廖今雪关系最好。
可是再好关系,店里是‘杜哥’,到店外就是声冷淡‘同事’。许戚边感到讽刺,同时又有怪异开心。
他是同学,杜澜是同事,反正谁都不能够成为廖今雪朋友。
老板端着烧烤上来,视觉和嗅觉顿时被盘上烤串同吸过去。许戚很少吃这种垃圾食品,陈芳给他零花钱有限是个原因。十三中附近开着许多类似小店,每次放学许戚都能看见同学成群结队地往那边涌,可是没有人陪他起去,这是第二个原因。
可就是这样眼神,让许戚心为之颤。
“你学会骑自行车吗?”廖今雪没头没尾地问道。
许戚说:“会。”
沉默继续蔓延阵,但比上段结束更快。廖今雪提议:“旁边有条烧烤街,你想过去吃点东西吗?”
许戚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怔怔地眨两下眼睛,舌头差点打结:“要。”
许戚记得廖今雪习惯把自行车停在后门,今天不知道怎回事,居然偏偏停到前门,还好巧不巧撞见刚出来他,像是老天刻意安排。
碰上廖今雪比风更寒冷目光,许戚僵硬地打个招呼:“好巧。”
最后个字断在喉咙里,不发声。
廖今雪朝他走过来,许戚默默地盯向鞋面,靠耳朵辨别头顶传来声音:“多久?”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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