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梁悦这几天突然亲近只是因为失去家人后对他依赖,还是有什别意思在里面。直觉告诉他,她想法不是那简单。
要是放在以前,他定会对梁悦示好感到欣喜,说是受宠若惊也不为过。
可他刚才心情就像水流不间断地溅在这些盘子上面,发出持续刺耳噪声。
心烦意乱。
在磨灭他所有期望和爱之后,梁悦又若无其事地发出和好信号,就好像笃定他定会无条件地包容她,服从她,做辈子好丈夫。
吃完晚饭,梁悦以往都会采取不闻不问态度直接回卧室,今天却站在厨房门口,“你最近工作找怎样?”
许戚洗碗动作顿会,时不能确定这算不算是句关心,“还在给别人做图,其他线下工作…没有想好要怎开始。”
怀揣忐忑,许戚听到却不是梁悦指责,她语气意外平静:“你要是能靠这个稳定收入,线下事情暂时放放也没事,你自己清楚以后规划就好。”
许戚不知道该回复些什,‘嗯’声。
梁悦突然说:“你站着别动。”
即便他对梁悦母亲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听见医生说到那句‘可以准备后事’时,心肺还是被股失望落空悲伤席卷。
生老病死,每个都会让人在瞬间变得脆弱无比,哪怕他们只是旁观者。
葬礼操持三天,三天里,许戚在外人面前充当尽职尽责丈夫,在梁悦面前则是第次担任起顶梁柱角色。失去亲人打击对梁悦来说太大,太难以接受,许戚明白这种感觉,所以他直小心地照顾梁悦情绪,不去触及她伤心。
只有到夜深人静时候,许戚才会露出疲惫和茫然,他不知道怎做才是正确。责任和本心,哪个都不能舍弃,尤其在此刻境地,他绝对不可能扔下梁悦让她独自面对这些。
可与此同时,许戚总是会想到廖今雪说那些话,他们在两天里经历种种。
许戚不明白,梁悦究竟把他看作什?
她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他感受,次也没有。
“…怎?”
梁悦走过来,伸手碰到许戚头发,发丝传递来细微痒意,许戚下意识往旁边偏开点,梁悦手停在半空。
空气骤然冷下几度,好像刚才片刻温情全都是错觉。梁悦收回手,脸色终于变回许戚最熟悉冷讽,说:“你头发上有东西,等会你自己对着镜子弄掉。”
“好。”
梁悦回卧室,许戚没能就此平静。
他和廖今雪依然在断断续续地聊天,关于梁悦母亲去世事情,许戚没有隐瞒,廖今雪知道后送上句‘节哀’。
别人说这两个字时许戚没有任何感觉,当这个别人变成廖今雪,好像撇捺里藏都是疏远。
他不想要这种感觉,无力是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公司批准梁悦周假期,七天以后,她跨上包,穿上高跟鞋,走在外面又变回原来雷厉风行梁悦。但是许戚能够感觉到她态度和从前有明显不同。
这种变化让他无从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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