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叔。
“…”
堪堪挤出个字,许戚就被比破铜锣还沙哑嗓音弄得顿在那里。良叔年过半百,耳根灵敏度分毫不减,当即就问:“你嗓子怎回事,生病?”
许戚扯扯唇角,估计现在把他扔进医院里不会有点违和。他勉强撑着床坐起身,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像没事:“有点感冒,刚才你给打电话吗?”
良叔摸摸稀疏头顶,边回想边说:“打是座机,等好久都没人来接。你上回是说今天中午过来修吗?还是把日子给记岔。”
可许戚不知怎却笑,先低低地笑出声,然后再也抑制不住,抱住膝盖双肩不住地颤抖。哭肿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可体内有关廖今雪开关失控,不知道该怎办才能关闭。
明明只是句话,块碎玻璃功夫,他明明可以还清,为什就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定要用最残忍方式,欺骗走他感情?
刚才打廖今雪冲动最终成为相同作用力回到许戚身上,哪里都疼,呼吸也成为种折磨,好像有什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可许戚既不知道是什,也提不起力气去做。
不知道最后是怎在客厅地板上睡着,又醒来,伴随欲裂头痛,还有身边无人去管碎玻璃,反反复复,直到外面天透出丝光亮。
廖今雪毫不留恋地走,唯二留下痕迹只有那盏落地灯开关,还有残留在下巴处淡淡指印。
许戚到卫生间用冷水冲洗整张脸,涌入鼻腔水几乎让他窒息,扶着洗漱台止不住干呕,分辨不清布满脸水痕到底是自来水还是眼泪。
镜子里映出台上成双成对水杯,牙刷和毛巾,属于廖今雪物件样没有少。整个房子到处充斥着廖今雪痕迹,连被当作武器砸过去摆件上都留有鲜明烙印。
闭上眼,好像还是他和廖今雪在这间屋子里抵死缠绵画面,回忆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把许戚压得快无法呼吸。
凭什廖今雪可以百地脱身,凭什要留下他在这个房子里独受两个人罪?
许戚脑子里生锈齿轮
没有人可以给予他安慰,这是段连分开都必须小心掩藏关系。
不对,甚至连开始都没有过。
连痛苦都是他在单方面承受。
许戚感知不到时间在屋子里流逝,渴就爬起来喝水,食物几乎没有碰过两口,直到第通铃声划破死寂,他才发觉这个房子里发生切不是做梦,摸到手机冰冷外壳,耳膜刺进道中气十足声音。
“刚才怎没接电话?”
回到客厅,地板上片狼藉,碎开相框,碎开沙漏,里面紫色沙砾扬地,怕是扫也扫不干净。
许戚在旁边寸寸蹲下身,捡起铺满地碎玻璃,垃圾桶近在咫尺,但他依旧蹲在原地,直到手里已经塞不下更多玻璃碎片,突然收紧,掌心猛阵疼。
疼点才好,至少提醒他,还没有彻底麻木。
等许戚在恍惚中回神,重回眼帘是掉回地上碎玻璃,而他手里握着块不大不小玻璃片,尖端淌着血,右手手心多条歪歪扭扭细长血痕。
刺目红色让许戚惊下,向后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用手掌去撑,结果又是阵刺入心扉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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