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低头看着桌上两杯空咖啡。
——被负面情绪左右着活生,不可悲吗?
应几声,她打断道:“行,知道,会过来。”
随后利落地挂断。
还是如既往行素,许戚想。
“要走吗?”
这回是真要走。梁悦提起包,回头说道:“下次再见。”
许戚机械地动动唇,没能挤出个字。
梁悦说:“报仇报其实就是心里口气,要是个人被这口气折磨辈子都没放下,他最后定会去报仇。但也可以见得,这种人辈子都没有过其他美好时刻,被负面情绪左右着活生,不可悲吗?”
辈子都没有过其他美好时刻——许戚耳边震荡着这句话。
“是不想成为这样怨妇,也瞧不起这种偏执人。”
梁悦说是自己,但许戚脑海里全都是另外个人影子,即使刻意去遗忘,也会在疏忽空档强势地钻进脑海。
短促声就是全部。
梁悦克制着翻白眼冲动,把积存许久不满倒出来:“早就发现他有问题,主动要号码,等见面又变得规规矩矩,好像和玩暧昧人是鬼样,然后又声不吭地消失不见。这不就是在戏弄?”
许戚不解他们当时内幕,只知道是廖今雪故意接近梁悦,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心还是不设防抽。
但梁悦反应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
“你不恨他这样骗你吗?”
“下次见,”许戚说,“谢谢。”
梁悦挑眉,“谢什?”
许戚乍然说不上来句话,便说:“谢谢你请咖啡。”
最后还是梁悦付钱。
“记得下次请回来就行。”梁悦摆摆手,背影走出咖啡店玻璃门,消失在白日人来人往街道。
每幕都是廖今雪影子。
“不知道他这骗是为什,但肯定和你有关,你看人眼光真不怎样,专挑这种你玩不过人,下次还是留点心眼,不管男女。”
损完人,梁悦总算给几分认真眼色,“但是许戚,你能把这件事主动告诉,还是挺开心。”
许戚牵起唇角想要回以个笑,但从梁悦表情来看,他做不是很好。
电话又响起来,梁悦接起后带着些不耐烦,但和从前不耐有差别,多丝无可奈何纵然,“不是说有事情,怎?”
梁悦像听到好笑事情,嗤声:“要给你讲个故事吗?”
“什故事?”许戚怔忪地问。
“从前有个人,她被恶人伤害,于是直牢记仇恨,努力地锻炼,学习,为是有朝日能够报仇。后来通过这些年努力,她获得健康身体,优秀成绩和工作,还组建个家庭,你说这个时候她该怎做?”
“去报仇吗?”
“报个屁仇,她现在过那好,有健康,有钱,又有爱情和家庭,报仇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最次要事情。”梁悦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铿锵有力,“同理,现在过得很好,为什要浪费自己情绪给个不相干人?能从中获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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