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苓心像是被只手徐徐地攥紧,酸疼感充斥胸腔。
闻弈不过也才二十岁,是个尚未成熟青年,他年轻又冲动,甚至偶尔鲁莽,做事随心,鲜少深思熟虑,可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在尽他所能努力,为自己选择负责。他想要两全,可这世上从来都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江鹤苓可以告诉他,这不是他错。
“艾瑞开始没想杀你。”江鹤苓忽然开口。
靠在他身上闻弈身形僵,江鹤苓继续道:“是让沈数拦截你发信息,也是让沈数黑中山研究院,清除你Enigma身份,所以他才会认为你背叛他。”
“好吧,是有点。没想到上校真会毫不留情地下令杀,队长他们又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闻弈从小居无定所,直到被带回联盟,他才真正地有身份,有归属,有可以长久待下去地方。
所以他放走江鹤苓,明知道会受罚他也要回去,给自己个交代,也给曾经给过他支撑归属个交代。
“以为很重要,其实也不过是作为Enigma重要。闻弈自嘲地笑声,“个好用人形武器罢,有用可以用,没用自然要销毁。让你走,来救你,是自己选择,这也是应该承担后果,可还是有点难过。”
闻弈声音很哑,也很轻,好像给窗户开点缝隙就会被吹散,可江鹤苓却听得很沉,连带着他心也忽然疼起来。
笑,可两人之间气氛并没有变得松快。这种无形压力让江鹤苓不适,所以沉默片刻,他忽然沉语气说:“闻弈,你既然来找,就不会让你走,就算你后悔,也晚。”
闻弈怔,侧首看向江鹤苓,车窗外路灯灯光从他那张漂亮脸上划过,那瞬间,闻弈竟然从他那双漆黑眼睛里看到丝偏执。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心空瞬,然后又被填满。
“没有后悔。”闻弈握紧他手。
没有后悔来救你。
“让你回去受罚,确不至于丢命。或许等到父亲和艾瑞之间矛盾有个结果,你能找到机会再光明正大地回到身边,但是要等多久呢?又会不会有其他变数呢?年,两年?甚至三五年?”
在江鹤苓说到要等多久时候,闻弈已经抬起头看向江鹤苓,树荫飞
他沉默着,将另只手也覆在闻弈手背之上。
闻弈顺势侧身,将脑袋靠在江鹤苓肩上,继续道:“原以为,认错,认罚,可以缓和,等到切没那混乱时候,也许就不必非要……”
后面话,他没有说完,可江鹤苓听得懂。
在闻弈放他走,选择回联盟时候,他就明白闻弈想要两全,他既不想负联盟,也不想离开江鹤苓。
借着车内微弱灯光,江鹤苓看到闻弈眼眶里盈着水光,可能是伤口用药原因,也可能是闻弈撑得有点太久,在尘埃落定时候,他终于展露出自己脆弱。
哪怕其实你不需要救你,也会安然无恙。
江鹤苓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然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在难过。”
闻弈低下头,苦笑似提提嘴角。
车辆驶入林荫,没路灯灯光,黑暗环境像是给他保护色,他可以在夜色中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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