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并不懂双翘板是个什东西,他们只知道那是样新鲜、少见玩具。
“们能跟你起玩吗?”那些小孩说。
林瑾瑜想想,同意。他这套双翘是去年生日时爸妈送生日礼物,从面板到支架到轴承到轮子清色进口货,专业板耐造,也不怕被小孩弄坏。
他把滑板给那些小孩,自己坐在门槛上,看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地挨个上去尝新鲜。
双翘板不同于稍微更易上手些长板和鱼板,桥架太软,大部分小孩连站也站不稳,更别提往前滑动。但也有几个运动天赋好能乱七八糟地往前磨个四五米。歪七扭八滑稽样子逗得林瑾瑜和其他人起哈哈大笑。
门口土路边泥巴地上,几个瞅着都比林瑾瑜要小小孩撅着屁股围成圈蹲着,哈哈哈哈玩得不亦乐乎。
林瑾瑜暗中观察好半天也没看出来他们在玩个什劲,就几块石头,几根棍子,和着泥巴,这能玩出个什花来?
那些孩子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笑得开心极。蓝灰白红衣服上滚得层灰,典型妈见打系列。
林瑾瑜在群比自己小小屁孩面前没在木色几个人面前拘谨。他正大光明地夹着自己滑板走过去,那几个小孩也注意到不速之客到来,瞪着大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嘿!哥哥哥哥!知道你!”那群孩子们宛如发现什大新闻样叫他:“你就是前几天来那个信礼哥哥弟弟是不是?”
林瑾瑜是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那天那刻,张信礼这句话里深深藏起来无奈和羡慕。
不是所有人都如他样生下来就长在上海,这扇祖国擦得最亮窗户里,不是所有人父母都有份体面工作,相处和睦,并且愿意给独生子他们拥有、全部爱。
也不是所有人父亲都会抱着年幼孩子,给他们讲诗歌、故事,耐心地教导儿子自己在过去生命里所习得全部经验。
这些他生命里平凡无奇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
但那年,林瑾瑜还不明白。
林瑾瑜走过去,在群小孩包围下开始教他们正确滑板姿势,教他们如何区分前后脚、脚要踩在桥钉哪个位置,以及如何蹬板与上板。
没有人捣蛋也没有人插嘴,每个小孩都听
林瑾瑜纳闷怎个个下子都认识他。
他不知道在这种闭塞大山村里,全村人家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就算不熟彼此多少也听说过对方,有点什外来人,大家传十十传百,何况他穿着与来时动静都那样显眼。
“嘿,你们好。”他说。
那群孩子嘿嘿地笑着,问他:“你拿着那是啥?”
“滑板。”林瑾瑜说:“双翘板。”
他只是对张信礼撇撇嘴,然后说:“切,自己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推卸责任。难怪还管课外书叫‘闲书’。”
门口土路上传来几个小孩嘻嘻哈哈打闹声,林瑾瑜瞬间来精神,心想终于被逮着新鲜玩样,可以不用跟这个张信礼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
他忙溜烟起身,抱着滑板跑出门看热闹去。
张信礼拿着那本泛黄泰戈尔诗集坐在他背后,望着他背影,张张嘴似乎想说什……最终却什也没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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