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青春期本身就是多愁善感时期,那些莫名情绪像只大手,忽然间就追上并且钳住他,他忽然孤单得有点难过。
也许再忍个三十多天个多月就好,等暑假结束他就能离开这里。上海那间属于他小房间虽然同样冷清而寂静,但好歹凉快舒适……还有各路游戏随便打。
有游戏
他来这几天还没好好出去疯过……除第天来时,张爸爸提句让张信礼带他出去玩之外,再没人鸟过他说要带他认路、带他熟悉环境之类……甚至张爸随口提那天,张信礼也没有流露过点要践行意思。
因此林瑾瑜不大认识路,不敢真走太远,只晃荡着沿着四通八达土路走直线,想着待会儿回来时就不用动脑子,直接跟着路走就行。
夏天太阳落山晚,这会儿日头只刚刚西斜,天色却还明亮。三不五时有忙天人们或提或扛着东西,说说笑笑着往各自安乐窝里走。
他们迎面碰见林瑾瑜时都抬起眼皮笑着看他,林瑾瑜便矜持地朝这些陌生邻居点头,算是打招呼。
路边小土房里不时传来两声或尖细或粗犷狗叫,还有女人们叫全家吃饭沙哑大嗓门。
吃过饭,张信礼收拾桌子,照例去打水刷碗。
林瑾瑜感到无所事事,他双手插兜,蹭到张信礼边上踢着石子,有点没话找话地说:“你爸你妈什时候回来啊?”
张信礼边麻利地把几滴洗洁精挤到泡着碗水盆子里,边道:“不知道,要看情况,可能三四天也可能七八天。”
“啊?”林瑾瑜脸好似吃苍蝇表情:“这久,那这几天怎办?就跟你啊?吃什喝什……”
在瓷碗碰撞清脆声响中,张信礼吐出口气,带着满手泡沫,转过半个身子看他,道:“不然呢,你以为这个星期你吃喝谁变出来,天上掉下来吗。”
大家都是成群结队,就他孤零零个人。
林瑾瑜背对着金红色夕阳,踢着路边石子,漫步消食。
他淡淡浅灰色影子被拉成斜斜阴影,他踩着自己影子晃晃地往前走。
真无聊啊,他爸给别人笔钱,把他空降到这个离家千里万里谁也不认识地方……爸爸大概是想他好好学习才把他送到这里吧,可他每天还是无事可做。
不止没有人带他好好学习,甚至连在家时那些三不五时找他结伴出去浪荡狐朋狗友也没有。
“……”
林瑾瑜确实从没注意过每顿饭是谁做,他以为张信礼只是偶尔才打打下手而已……这太有违他常识,他向对厨房毫无兴趣,在家时候爸妈也怕他不会用灶弄起火、怕他忘抽电弄坏电饭煲、怕他被油溅到被烫伤……总之怕这怕那几乎不强迫他进厨房。
但是在这里,十岁出头小孩就已经开始进厨房帮着家里切菜煮饭,踩着板凳,用瘦小胳膊俩手握住粗制锅铲在灶上炒菜。跟他般年纪个个都已经是厨房老手,能很老练地独立弄出桌连汤带菜、像模像样饭菜。
“你没事就自己去玩吧。”张信礼忙着倒腾那些碗,开始赶人:“别待在这添乱。”
哦,嫌碍手碍脚是吧?林瑾瑜自觉自讨没趣,吃太多又有点撑着,于是默默转身出门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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