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对不起,”林瑾瑜说:“还真不是自愿上这儿来给你伺候。”
“自愿不自愿,你都来。”
“当初爸刚把丢这儿,还没走时候,你可以提出异议、强烈谴责、严重抗议、殊死反抗啊。”林瑾瑜说:“那时候怎不说话?爸在这儿不见您发表什高见,这会儿倒有话说,要不你送到车站,自己回去得,回头就说是自己溜回去,保证不把你供出来。”
张信礼道:“你老实待着吧。”他说:“你爸没有把你‘丢’在这里,他是实在没时间照顾你,想给你找个伴儿,让你交新朋友。”
“哦,呵呵,谢谢爸。”
张信礼道:“你上辈子要是死,就是熬夜猝死。”
“嚯,天下奇闻,十点钟就算熬夜,真是让大开眼界,你简直……”
张信礼提醒:“你还剩十分钟。”
林瑾瑜立刻闭嘴。
他重新靠回去,专心致志看他小说,张信礼踱到另边,在床边坐下。
“不——”林瑾瑜伸脚去拦他。
张信礼飞速闪身避开……他上次被林瑾瑜踹得有点心理阴影,偏偏打又打不得,只能躲着。
“少动弹,”他说:“看着点你那手。”
林瑾瑜达成分隔他跟吊灯开关目,十分开心,爬起来道:“来来来,你也别急着就寝,干脆跟起看呗。”
“林瑾瑜!”
又是夜里九点过,林瑾瑜洗漱完毕上床,肩上扛着个井水保鲜袋,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看小说。
今天晚上温度倒舒适,不冷也不热,窗外风吹进来只让人觉得凉爽。
张信礼检查完所有门锁和窗户,进屋来睡觉。
他进得门来,反身关上门,先往林瑾瑜那边走,准备关灯。
林瑾瑜正看在兴头上,最终大boss马上就要恢复记忆,冲破千年牢笼重掌权力,这紧要关头他哪肯踩刹车,忙连声道:“别别别别别!”
林瑾瑜看他副实在无事可做样子,戏多地由然而然生出点“恻隐之心”来,毕竟是他跑到这儿横插脚,霸占别人半床不说,还生生打乱人家原本非
过会儿,林瑾瑜听见“嚓”地声,火光明灭,张信礼点支烟。
灰色烟雾从他指缝间飘散溢出,他喉结在灯光下微微动动。
林瑾瑜眼珠子动动,道:“喂,你是不是觉得特蛮横、特自私、特霸道、特难伺候,还特不讲道理啊?”
他把那几个“特”字咬得特别重,活生生说出种咬牙切齿感觉。
张信礼背对着他,呼出口烟气,声音闷闷地传来:“是。”
“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林瑾瑜看眼手机:“现在九点四十,十点十分准时睡觉。”
“十五分钟。”
“不,二十分钟。”
“十八分钟,”张信礼说:“这是让步极限。”
“好好好好好,”林瑾瑜见好就收:“你上辈子要是死,就是斤斤计较死。”
“怎?”张信礼问:“你又有什幺蛾子。”
“让再看会儿吧,”林瑾瑜说:“哎呀,反正爸妈也不在啊。”
“在不在跟你睡不睡觉有什关系?”张信礼道:“到点儿就该睡觉。”
“发现你这人真没劲。”
“没劲,你有劲。”张信礼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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