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听着他平静
话语，忽然觉得很难过。
张信礼仍然贴着他，他鼻息温热，身上有酒味但是并不难闻。
“走特长很稳定，但是只有那
条路走，好像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好
……
不知道……”
该死，他以为这只是个轻松、随随便便就能像闲聊样回答问题，他到底为什
要提起这种沉重话题啊。
林瑾瑜默然片刻，轻轻伸手环住他，从张信礼粗短发尾直抚到他后颈间，问：“你小时候有对什特别感兴趣，或者……想过以后要成为什样人吗？”
完，就感觉张信礼搂着他手收紧……不再是单手仪式性地搭着，也不再是稍微用点力气扣在他腰上，而是两手抱住他腰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
这使得林瑾瑜不得不再次趴下去，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胸口。
“不知道……”林瑾瑜感觉到张信礼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说：“不想走体考，也想学喜欢专业，但是学不好……本来就不太会读书。”
“家里大概期望早点读完本科出来，然后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张信礼说：“大概什容易拿分，什就业好，就学什。”
有太多父母对孩子期望是这样，学什是为工作服务，他们并不真正重视学这个过程，而仅仅将关注点放在结果。学什都不重要，喜欢什也并不那有所谓，容不容易找工作，能不能赚钱，才是最重要。
“不记得……”张信礼喃喃地说：“太远，只记得小时候……也不是很小，打人被请家长，家长来才能回去……但爸妈不来，天黑，很晚，老师就把带她家里去，问家长为什没来，还问为什打人……”
林瑾瑜像闲聊样问：“然后呢？”
“然后……”这是张信礼第次对他说起自己小时候时，他认真地回忆下，然后接着说：“……说觉得他手表很好看，但是没有钱。”
“所以你就直接去抢？”林瑾瑜哑然失笑：“太可恶吧，不能这样。”
“没人教过，们就是这样，大点孩子会抢小点孩子东西
这份工作不必要大富大贵，但定不能穷，要稳定、有个过得去工资，最好再体面点，能帮扶帮扶家里，然后攒钱买房、攒彩礼，结婚、生个孩子，就这样，这就是张信礼家里所有人时常给他灌输、他们觉得最好人生。
这些生活历程对林瑾瑜来说好像很遥远，他从未在现在就考虑起什诸如找工作、彩礼、结婚、买房子、生小孩之类事情……那对他而言真太遥远，他不喜欢像编写程序代码样，过早地框定自己人生。
林怀南也从未向他提过这些遥远事情，他总是让林瑾瑜自己选，林瑾瑜喜欢小提琴，于是妈妈给他支持让他去学小提琴，林瑾瑜觉得滑板大神很帅，所以爸爸去四处打听哪里有技术好，上课又有趣老师，让他每周都去玩玩。
他们从不在意林瑾瑜喜欢干事情到底“有没有用”，因为他们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眼前“有没有用”去衡量，你经历所有都会潜移默化地塑造你、改变你。
而张信礼从来只做“有用”事，他不是自由，而林瑾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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