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问：“风吹得冷？”
林瑾瑜不回答，他想在人群里做
件疯狂
坏事。
外墙光屏上显示出巨大“ILOVESH”，倒数也进入
最后阶段：“5！4！3！2！1！”
那瞬间，烟花从岸边升入夜空，炸开成绚丽花朵，像是无数银色满天星或者矢车菊在他们头顶绽放，伴随着烟花升空尖啸声，林瑾瑜在人群簇拥中微微侧过脸去，倾身往前，闭上眼，借由帽子掩护吻住张信礼嘴唇。
他们背后，东方明珠从上到下依次亮起圆环状灯光——如三年前张信礼站在岸边观景台上那个角度，只不过那时林瑾瑜能做只是远远地叫他，在他回头看他时拍张只有个人入境照片，而此刻他们站在起，在新年最后声倒数中接吻。
礼肩膀贴着肩膀，很近地靠在起，默契地各自伸出只手来，在身侧牵着。
渡轮到岸边他们也没上岸，而是又买张返程，再过江时已经临近零点，周边建筑外墙宛如无数光屏，在极短时间里尽情展现着现代化人类科技璀璨光芒。
“哎，你说……”林瑾瑜和他悄悄牵着手，道：“咱这像不像偷情？”
“是挺像，”张信礼道：“还私奔呢。”
“真刺激，”林瑾瑜丝毫不露怯色：“这可能是
生命里最疯狂爱情。”
烟花仍捧捧升空，旧消散，却有更多新绽开，四溢光点仿佛最亮丽萤火虫，林瑾瑜听见背后传来尖叫声，他不知道那尖叫声是给新年礼花还是给他们，是蕴含着惊讶、祝福还是骇人，那刻，他不在乎。
这是上海外滩最后场大型新年灯光表演，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那些灯光、烟花和声势浩大倒数都不再有，他们在这片不再重来盛大华彩下亲吻，林瑾瑜感觉到张信礼牵着他手握得更紧，那是个很浅吻，不含任何情欲意味，和男孩女孩之间吻样真挚、样虔诚。
这年只剩最后半分钟，外滩海关大楼那线建筑夜景墙上显示出巨大倒数数字，两岸与渡轮上人群都在不约而同地自发倒数着：“20——19——18——17……”
排山倒海般倒数声中，张信礼偏过脸来看他，说：“……这也是生里，最疯狂事。”
无数红蓝金色银色霓虹灯光把夜空也染成五彩，林瑾瑜转过脸去，华灯万点，流光溢彩，他们在流转光里注视着彼此眼睛。
越接近零点，人群情绪就越亢奋，呼声也就越高，林瑾瑜伸手把卫衣帽子戴上，遮住自己侧脸。
倒数声还在继续：“10——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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