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高中以后因为学业,他不再和父亲住在个屋檐下,但邵荣还是很怕痛,那种心理上怕。他以为自己没有按林瑾瑜要求那样做,对方定会很生气,然后狠狠打他顿,就像他反抗父亲或者以前班上男同学,对方会对他做那套样,遂缩在边,静静等着林瑾瑜怒火降临。
他很怕痛,但在电话接通那刻,他还是那样做。
可林瑾瑜不是个中二不良少年,他只是喜欢穿得很酷,戴项链和耳钉是因为觉得好看,滑滑板仅仅是出于喜欢,他今天之所以来堵邵荣,原本只是想用些小花招劝他迷途知返……即便在真正中二那段时期,他也只是喜欢和许钊、黄家耀等等三两男生起聊天吹牛,他受过良好教育,不喜欢对他人施加,bao力。
天已经完全黑,树影绰约,林瑾瑜生气,但是拿不定主意下步怎办,老罗大概也看邵荣这扶不上墙阿斗不爽,暗里踹他好几脚:“现在咋办啊,”他对林瑾瑜道:“这儿著名小树林,等会儿肯定会来人。”
邵荣缩着脖子:“别乱来,这好歹还是校内,你们……”
“喂?喂!把话说清楚!”
赵武杰质问尾音还未完全散去,林瑾瑜挂断电话。
反正再等下去也不会等到什有价值信息,都怪那个家伙……这心甘情愿给别人当狗,到底为什?
邵荣膝盖着地,缩着坐在自己脚后跟上,不敢看他们,就像只等待屠户落刀山羊。
刻意露出这种姿态,好像他们才是恶人似。林瑾瑜搞不明白个人怎能把“懦弱”和“坚定”这两种本应截然相反品性集为体。
林瑾瑜沉着脸,忽地蹲下来,降低高度,在同水平面上凝视着邵荣。
邵荣以为要扇他巴掌,惊叫声,徒劳地挡住自己脸。
林瑾瑜揪住他领子,把这家伙扯过来,但没做什出格事,只是挥开他手,毫不客气地把他脸扭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听着,”林瑾瑜五官立体,带着股凌人盛气,他直视着邵荣脸,道:“跟你们两个垃圾不样,没兴趣添油加醋装可怜,更没兴趣浪费时间打口水仗,只要真相,懂吗?”
他真不想再为这种没有意义事情浪费自己时间,这出
邵荣小时候受过许多打,他来自贵州个偏远传统农村家庭,村里有祠堂,祠堂女人和女孩不能进,族谱上只写男丁名字,每年过年杀年猪时,没有儿子家庭不能分。
从小到大,邵荣没有见自己爸爸做过件家务,“男主外女主内”模式似乎已经深入这个家庭每个毛孔,父亲在那间小小瓦房里从来都是顶天立地,这个男人喝醉酒后会变得更加,bao躁而易怒,常年残留着酒精、猪油、泥垢手呼出巴掌响亮且粗野。
而母亲永远是顺从而默不作声,她是那样安静、勤劳,为温暖家献出自己全部。
粗鲁父亲不懂得情感表达,年幼邵荣从母亲那里习得关于情感与社会交往切。
和他温和、顺从妈妈样,不管在哪个班里,他都是最不起眼那拨男生,内向、老实,学习很听话,也不会乱玩,个人待在人群里时候其实偶尔也会做些彩色梦,但从来没有人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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