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注意点,待会儿医生问什都如实说。”
“知道,”林瑾瑜进医院这多次早变老手,挂号排队看诊划价拿药条龙门清:“快去吧,你咋紧张得跟陪来产检似。”
“……”张信礼有点囧羞囧羞,不知道该说什,林瑾瑜看他那表情笑死,把他推向大门方向,自己则拐弯上楼。
医院统不锈钢扶手连接处略显粗糙,横竖栏杆之间依靠几个焊接点连在起,林瑾瑜沿着那差不多到自己肚脐那块扶手噔噔噔上楼,来到诊室外,等个半小时,终于听见里面喊自己名字。
他其实有点忐忑,怕换个医生又要重新查遍心电图、甲亢之类,好在没有,专家是个穿白大褂大伯,理个小平头,说话还挺幽默风趣,他翻看林瑾瑜前面病史,看以往用药剂量,然后给做几张表,又问些最近情况,问他有没有想过z.sha。
林瑾瑜从前直以为医院精神科是没什病人,毕竟这是个正常世界,满大街走都是正常人,好像千万人里才夹杂着那寥寥可数几个“精神病”。
然而直到他自己里里外外挂那多号,他才发现不仅看这科病人点也不少,而且个人进精神科不代表他就是常规意义上那种听起来又恐怖又傻“精神病”。
快节奏现代生活总是伴随着巨大压力,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都承受着升学压力、就业压力、房贷压力,或者和林瑾瑜样,因为与家庭父母隔阂而感到无比难过、沮丧。
林瑾瑜从前总觉得“抑郁症”这三个字离自己很远,是那些矫情、喜欢无病呻吟林黛玉式人物才会得病,直到医生话疗开导时告诉他,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什特别特别罕见疾病,国内患者数量接近1亿,且遍布各年龄各阶层,即便是那些性格坚强、乐观人也可能在某段时间因为某个原因、某些无法承受压力走进情绪死胡同。
它并不羞耻,也不是“你这人真矫情,也太脆弱吧”代名词,只是有太多人不够幸福而已。
林瑾瑜说没有,即便在对爸妈最失望那段时期,他也从未有过离开这个世界念头。
医生和蔼地笑笑,没让做什乱七八糟检查,只稳妥起见开个血常规,鼓励道:“挺不错,睡眠食欲好些,其它情况也在好转,小伙子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你还年轻,没什过不去坎。”
林瑾瑜道谢,这次开单子是打印,相比上次,上面酒石酸挫吡坦片
“看样子要排到四五点,”林瑾瑜看眼自己手里单子,又看眼满大厅挤挤攘攘人,对张信礼道:“要不你上班去吧,自己也行。”
上次因为经济原因,就挂个普通号,这次张信礼非要重新挂专家号,林瑾瑜拗不过。他俩上午就来,结果愣是排到下午。
“不好吧。”已经快三点半,医院离酒吧不怎近,路上还得花时间,可张信礼显然不太放心。
“四肢健全脑子清楚成年男性,你还怕被拐跑啊,”林瑾瑜搭他肩上手摇摇他肩膀,开玩笑道:“没事儿,你去吧,还等着这月你多给交点钱呢。”
张信礼跟他说过迟到次就没全勤,他看眼表,确实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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