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接到他电话在早晨六点,当时他正端着杯水,强迫林瑾瑜吃药。
“你们人呢?”许钊没任何虚头巴脑寒暄,开口就直奔主题,嗓门还如既往大:“飞个时区,你们就请吃热腾腾闭门羹?!”
“?”张信礼正忙着斗智斗勇,没看来电显示,此时还拽着林瑾瑜只手,他反应两秒,才认出这声音是谁:“什
真心力交瘁,可那是他家人。
这以后张信礼不敢睡,也睡不着,小堂哥有几次早上大清早过来时看见他坐在旁边凳子上,猜测他整夜整夜守着。
“这倒没必要,”他道:“就是带孩子,晚上小孩不哭时候都该睡睡该吃吃,你这是干什?”
“不是,”张信礼只说:“自己睡不着。”
他好像无力到什也做不,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瑾瑜独自挣扎奋战,这种无力感让他无所适从,并且寝食难安。
日子天天过去。
小堂哥每天会固定过来两趟,上午次下午次,有时也推后到晚上,来看林瑾瑜情况。
张信礼每天有相当长段时间得在外面上班,实在无法24小时照看他,只能先让小堂哥帮衬帮衬,可无论小堂哥也好,合租室友也好,大家都不是无业游民,实在没人有空时候只能把林瑾瑜钥匙收,让他个人待在房子里,好歹别出这个门。
本以为这样勉强也能应付过去,直到有天,小堂哥上午过来时,发现林瑾瑜割伤自己。
伤口在下颌角,不算严重,只是条流血小口子,用创可贴就可以盖住,可还是把小堂哥吓得不轻。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急性期需要家人投入成倍人力、精力去照看,但他们上哪去找第三个既不必遮遮掩掩,林瑾瑜又能接受,并且还能像他们样尽心尽力照顾这磨人病号人?
就在张信礼和小堂哥疲于应对,筹莫展时候,个二逼到来给事情带来转机。
——许钊放秋假。
每个人都有这样几个朋友,你们不必晨昏定省,不必早请示晚汇报,更不必绞尽脑汁,小心翼翼维持关系,无论多久没联系,再见面时也能毫无隔阂,谁也不会觉得唐突或者尴尬。
……
林瑾瑜轻描淡写说是自己刮胡子时候不小心弄到,可——张信礼知道,他自己剃须刀是自动,此前他俩从不共用剃须刀,那种刀片造成伤口多少有故意成份,不可能百分百是不小心。
“有没有熟人能暂时来帮个忙?”小堂哥这周每天花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跟堂弟待在起,天天被他周身低气压笼罩,觉得非常痛苦,简直怀疑自己都要被整抑郁:“太让人担心也,真怕哪天开门看见什血腥。”
张信礼每天和林瑾瑜待在起时间是他四倍以上:“让想想……”他说:“让想想。”
刚从医院回来那段时间林瑾瑜甚至拒绝和别人待在同个空间里,晚上睡觉时张信礼便让他待在房间,自己睡客厅沙发上,现在情况好些,大部分时间林瑾瑜会自己坐着或者看手机,只是不发言,周围有人也当没看到,但张信礼还是不敢冒冒失失像从前那样跟他睡起。
“以后尽量来早点,等你出门上班,无缝交接,”小堂哥说:“带孩子都没这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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