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林瑾瑜抹把眼睛,给张信礼捻好被角:“眼看要撞你自己跳车打几个滚也不至于把腰伤,得尽最后努力避让小孩你又不用,犯得着搂着给当人肉靠垫吗,傻逼。”
张信礼手背、手腕都是打药留下针孔,他看着林瑾瑜,轻轻说:“没反应过来。”
“瞎扯淡,你能没反应过来,”林瑾瑜道:“你现在舒服,光躺着就行,伺候你,你平时有什仇什怨抓紧机会报,过这村就没这店。”
“什舒服,让你来舒服来不来,”张信礼跟他你来往拌嘴道:“你跟换你换吗?”
林瑾瑜喉咙动动,道:“换啊,”他转过半个身子,不让张信礼看见他脸:“……真换,不管你信不信。”
医生点头,给开药,让护士进去推针激素,然后又说点住院陪护注意事项,转身走。
今天不是节假日,实习单位想必堆事,但林瑾瑜根本没有去打卡报道意思,甚至连请假电话都没抽空打个,医生走他就回病房,守在张信礼这里。
“医生说什?”张信礼从门口看见他们交谈,但没吵也没闹,而直安静等着林瑾瑜说完话回来。
“没说什,”林瑾瑜几乎要喜极而泣,他坐到床边,道:“说你没事,很快会好。”
能复原就好……能复原就好,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念叨着。
谢天谢地……
如果世界上真有诸天神佛,林瑾瑜会立刻拉上车香火,个个三跪九叩拜过去,医生还在说话,他机械性地应答着,劫后余生般茫然四顾。
心里那口气松,林瑾瑜整个人有点手脚发软,太危险,假如真是脊柱骨折或者脊髓横断导致肌力丧失,那将是不可逆,张信礼会辈子这躺着。
“……这段时间要有人24小时陪护,”医生嘱咐道:“用药期很关键很重要,联系家属,要是实在忙,腾不开手,建议找个护工,不要马虎对待。”
林瑾瑜说自己是张信礼弟弟,不管亲兄弟也好,堂兄弟也好,到底不是直系亲属,医生可能怕他没那份心,特意多说几句。
没人说话。
过会儿,林瑾瑜背朝着他,问:
在车上时候林瑾瑜听着医护之间对话,真差点以为张信礼没救,现在没死没瘫痪,没有什比这更好。
张信礼有点怀疑他在骗自己:“真?”他道:“什情况知道,大腿以下几乎是麻木,手也没力气。”
他缓缓说:“……以前村寨有个小孩,被山上石头砸腰后和现在样……知道是什后果。”
“你真没事,”林瑾瑜眼眶发红:“妈,不要东想西想,你要真有什事早就跪在这里开始嚎丧你知道吗。”
“又没死,”张信礼说:“嚎丧不至于。”
“他多久能动?”林瑾瑜说:“意思是水肿消下去,他就没事?”
“看你们倾向于手术还是保守治疗,随着水肿消下去,肌力慢慢会恢复,但是时间不好说,”医生道:“要看他自身身体情况。”
“你不是说他身体很好吗?”
“是,但是这个们现在纸上谈兵确实不好说,要先给药看具体恢复情况。”
“那……那就给药,”林瑾瑜说:“很贵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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