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道：“没关系，本来也是，你是，
也是。”
“……”
窗帘被拉上
，夏日
夜里温度不冷不热正适宜，狭窄医院病床上，林瑾瑜
只手露在外面，和张信礼脸对着脸，呼吸相闻。床单洁白，他们彼此仿佛都听见那年分别前夜，附中宿舍风吹动窗帘声音。
那抱，便是两段青春结束。
夜深，林瑾瑜带着满身疲惫沉沉睡去，原本直紧闭双眼张信礼睁开眼，慢慢坐起来，探身，用早已能活动手从林瑾瑜脱下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窗帘开着，月光如淡黄匹练，房间里静悄悄，小孩正在睡觉。林瑾瑜放轻脚步，想去看眼张信礼睡没有。
“回？”窗边月光下，张信礼安静地看着他，漆黑眼眸如幽深潭水。
“今天多复习会儿，路太远晚上就没回来，”林瑾瑜想解释几句：“没遵守约定，错。”
“今天复习什
？”
林瑾瑜陀螺似忙天，此刻浑身无力头昏脑胀：“看会儿英语阅读理解，你不知道，可变态，四选项都是对，让你选最优，错得妈都不认识。”
信礼抬手，顺畅地将吃完盒饭连着塑料袋放到边。
……
林瑾瑜去单位，领导态度跟他想象如出辙，和无数中年老男人样，他们对自己理念里切奇怪、不寻常、离经叛道东西贯表露出固有傲慢与嫌恶。
不过他们总得给许钊大伯几分面子，番官腔极重言语往来过后，林瑾瑜凭病例给张信礼请假，并得到保证不会影响他实习成绩。
至于他自己，在最终评定里酌情扣分。
张信礼记得，他出门前才说过先把英语放放。
“睡吧，”林瑾瑜看眼小孩那边，放轻声音，道：“会好。”
会好，他遍遍对张信礼说，也对自己说。
空床已经被小孩父母占，林瑾瑜转身，准备和以前样去走廊将就宿，就在这时，张信礼忽地叫住他，然后拉开被子，道：“挤着睡。”
“……”林瑾瑜说：“不要，太奇怪，这床就这大，只能睡个人，俩女孩还能挤挤，俩男……太奇怪，小心被传是同。”
……
“你可快点吧，”晚上，楼层门口，林烨催促他火速：“说好吃饭前回来趟，你这吃是夜宵？”
“没办法，实在忙不过来，对不住。”办那些手续很麻烦，要盖无数章不说，领导开始就跟他扯很多皮，七七八八忙下来，他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打工去。
“行，赶紧进去吧，”林烨任务完成准备下楼：“他问几次，说你忙着复习，好自为之。”
病房已经熄灯，林瑾瑜谢过他，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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