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菜时候全就着油碟吃,那碗白饭干干净净,点油没沾,在桌红黑里面显得分外清爽。
林瑾瑜终于偏过脸,正眼看他眼:“谢谢,”他语气十分客气:“不过不吃别人吃剩东西。”
别人……哦,他们现在对对方来说确实是‘别人’。
张信礼看着他,可能看有足足三五秒,最后被阿吉横插进来打断。
聚餐嘛,免不天南海北聊,男生聚餐三大主题无非游戏、吹牛和妹子,这会儿前两个话题已经聊过
拉龙笑呵呵坐,拿他杯子给他满上,道:“来点?”
晚上没啥事,帮老爷们聚餐不可能不来点酒,这伙人又都是爱喝,平时不吃饭都喝,酒都是箱箱点,拉龙帮林瑾瑜满上后举起自己杯子,想跟他碰个。
张信礼又动下,看起来有点想把那酒拿,但没什立场拿,只好又缩回来。
他记得……林瑾瑜是不能喝酒,算,他自己应该也知道,不用他操这个心。
“好啊,”然而出乎他意料,林瑾瑜接,说:“这杯祝贺你考上大学。”
不怎喜欢在那种状态下等。
不多时,拉龙来。
他已完全长成个典型彝族青年,边耳朵扎耳洞,古铜色皮肤泛着健康光泽,头发两边剃短而中间留长,扎成个辫子,很有点民族艺术家气息,从门口进来时吸引好些人回头。
“哎哎哎,总算来啊!”
帮人跟他打招呼,拉龙笑着,分别叫张信礼跟林瑾瑜声哥。
从四月份算起,他重新用药都有大半年,剂量调小许多,医生上次说不酗酒,偶尔喝次没啥事,还能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增强社会感。
但张信礼全然不知,见林瑾瑜居然喝,他眉头不自觉就皱紧,很想多嘴,又没资格说,只能憋着。
林瑾瑜眼角余光瞄见他欲言又止憋屈样,变态地觉得很爽。
其余人吃着喝着,小米椒勺勺往调料里面加,林瑾瑜看着锅里那菜是样也吃不下,碗里饭还层红油夹着辣椒籽,越吃越辣,没东西垫吧,只能光喝酒。
张信礼明显心不在焉,吃得也很敷衍,碗里饭口没动。如此这般过大概几十分钟,林瑾瑜仍没吃什,酒倒是杯杯往肚里灌,他看起来实在忍不住,把自己饭往林瑾瑜那边推推,发音含糊地说句“你吃”。
“可算来,来坐。”林瑾瑜招手,叫阿吉挤过去点,给拉龙腾哥空,这样他好歹有个有话聊人,不用跟张信礼尬着,装哑巴。
拉龙走过来,二话不说给他个熊抱,道:“哈哈哈哈哈,瑾瑜哥,好多年没见,都怕你不记得,上次结婚忙得要死,都没跟你好好叙旧!”
那是个结结实实拥抱,这赤裸而又真挚热情差点没把林瑾瑜扑跟头,他在拉龙拥抱下不由自主往后仰,结果撞到张信礼身上。
……严格来说也不能说‘撞’,应该只是蹭下,张信礼稍微转点角度,似乎是想做个合格靠背,扶他坐好,却没敢,最后只是指尖隔着衣服轻轻擦过他腰线。
“好好好,这老腰,”林瑾瑜拍拍他背后把拉龙推开,好似全无察觉张信礼这次肢体接触似,面不改色坐正:“赶紧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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