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会儿他以为张信礼准备装聋作哑到底,或者他其实根本真听不见话,但事实证明不是
后面就是吃饭睡觉小隔间,这地方就普通小门面,没有地道也没有后门,林瑾瑜心知无处可溜,原地站住,沉默地看着他。
张信礼轮廓在黑暗里显得不甚清晰,他进来后停几秒,大概是在适应光线。地上杂乱不堪,东个板凳西个谱架,几秒后,张信礼辨认出林瑾瑜所在位置,开始不太稳地迈步向他走去。
经此番偷袭,林瑾瑜着实又惊又怒,他眼见张信礼步步逼近,大声训斥让他停下,道:“大晚上搞什飞机?你他妈疯吗,还以为碰上抢劫犯。”
张信礼充耳不闻,继续靠近。
“你聋?叫你站住没听见?”林瑾瑜说:“怎不去跟你‘新朋友’好好玩,大半夜上这儿发疯,差点报警把你送进去知不知道?”
觉窒息,喘不过气……那感觉有点痛、有点热,有点让人完全无从招架,根本喘不过气。
他想:他奶奶,被强吻原来是这种感觉。
卷闸门开半,这可是在大街上,林瑾瑜躲避不成,脑筋转圈,干脆不跟他硬碰硬,而憋足气,猛地往下猫腰沉。
张信礼只防着他往左右及前方挣脱,全然没料到他还能躲地道,林瑾瑜趁他愣神,矮身闪,半爬半滚进卷闸门内,不住喘着气。
真费力……林瑾瑜心想:找你小情人去,大半夜上这儿来发什酒疯。
仍然没得到任何回应,张信礼就像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般,直直跨过地零碎东西,第二次拽住他手。
“松手,”林瑾瑜推他,冷冷道:“别以为装喝醉就可以无法无天,你这算非法入侵民宅,马上出去。”
和装醉人确实是可以讲道理,但和真醉人不行,张信礼眼眸黑亮,紧紧盯着林瑾瑜,捉住他推自己手,不由分说前压,仍只是不管不顾来亲他。
这地方总共也没多大,林瑾瑜身量不如他,躲避之间退再退,不知怎稀里糊涂就到角落里,张信礼抱住他腰背,利用体重优势,胸口抵着胸口,宛如糊双层墙纸般把他压在墙上。
这就是传说中X虫上脑吗?林瑾瑜推人不能,恼道:“滚亲你学弟那去,上这儿发什情?”
门外,张信礼失去他踪影,却并未离去。拉龙打电话前他已喝不少白酒,去到酒吧后和小余那桌人又是不知几杯度数不低鸡尾酒下肚,从酒吧出来后他个人又喝不少……混着喝最容易上头,此刻各种酒精在他血管里奔腾,张信礼头脑发昏,混身燥热,且根本不计后果。
林瑾瑜刚闪进琴行内部,还没喘上两口气呢,就听门叶叮咣声响,张信礼撑在卷闸门叶上,非常大力地往外拽下,然后往上拉——刚刚还卡得跟焊死似卷闸门居然就这应声而开,无比顺畅地升上去。
林瑾瑜在心里骂道:破门,果然专跟作对,该开时候装阿斗,扶都扶不上墙,不该开时候原地升天。
外面昏黄路灯光透进来,张信礼松开手,踉跄几步,走进来,然后又反手把门拉下,踩到底。
随着“咔”声触底轻响,唯光源立刻被金属门叶阻隔在外,小小琴行里瞬间陷入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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