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搜索页面上黑体字端端正正写着若干年前臧克家报考青岛大学逸闻趣事,那个数学考零分诗人在试卷上写: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无底苦海。
林瑾瑜抱着手,看张信礼无比认真拜读完毕,又兀自琢磨会儿,然后拉开门把手……他马上蹲下身,弯腰装作在换鞋。
“你怎到这儿来,”张信礼以为他还在客厅,愣下,说:“要出门?”
林瑾瑜开始编瞎话:“嗯,晚上还有兼职,不然怎还钱。”
他钱确实还没还完,不过由于失恋后化悲愤为赚钱动力,现在只剩个小尾巴,倒不至于大晚上还要可怜兮兮跑出去工作,可张信礼不知道,他略带
张信礼永远也说不出这样话,那句话里每个字都是林瑾瑜作为个人烙印,自、无畏、倔强、孤勇,他对自己与世界都有自己看法。
“是不是有点太消极,”张信礼说:“态度还是要积极点。”
“不消极啊,”林瑾瑜道:“人生尽头本来就是虚无,可臧克家作文说得好。”
张信礼说:“臧克家是谁?”
林瑾瑜说:“闻多学生,数学考试考零分。”
人伟大之处之就在于在不断变得完整,无所知初生,经历过后死去,长大好像需要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是瞬间事。他总觉得自己是很年轻,然而事实是像他们这种大四临毕业,在学校已经经常自称老人家。
“嗯,初中毕业,”张信礼说:“第次见你,你就是个小孩,吊里吊气,把家当托儿所,让放假带小孩。”
“什小孩,是青少年。不是已经解释,没有故意戴着耳机跟你说话,”林瑾瑜恼怒:“把你家当托儿所不是,是爸。”
张信礼故意说:“反正什事也不会做,只会吃跟睡,很烦人。不喜欢带小孩。”
“用不着反复强调,知道烦人。”林瑾瑜道:“也知道你不喜欢小孩。”
张信礼没问闻多是谁。他眼睛四下扫下,说:“去上个厕所。”
林瑾瑜觉得奇怪,咋这时候尿急,他道:“哦,去吧。”
张信礼起身进卫生间,林瑾瑜等秒,贼眉鼠眼绕到墙另边,偷偷把卫生间窗户扒开条缝——这房子卫生间窗户开在玄关对面,而般男生上厕所没那细心锁窗户。
只见卫生间里,张信礼正站着鼓捣手机,根本没半点脱裤子上厕所意思,林瑾瑜双眼5.3视力终于有用武之地。
他站窗户缝边,看见张信礼在百度上输入:闻多,臧克家。
“所以……”张信礼接着说:“没有小孩,真无所谓。”?
话题转变得有点忒快啊,林瑾瑜心说:怎感觉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叫旁指曲谕,什叫弦外之音,林烨点拨属实让张信礼整明白。林瑾瑜说:“随你,你家千秋万代任务准备交给你堂弟还是你没出世亲弟?哦,还不知道是亲弟还是亲妹。”
张信礼学着他说:“你家千秋万代任务准备交给谁?”
“不交给谁,”林瑾瑜道:“不会因为生存背弃爱情,要过自己选择生活,世界会毁灭,人类会消亡,太阳会变成宇宙尘埃,千秋万代都是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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