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
直在收着,攒着,快攒满。
天开始慢慢亮起来,张信礼复而轻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从正面看去,林瑾瑜仿佛多长个大狗头。
“……你好重,当担架呢,全压身上。”
张信礼闭着眼,闻着他身上味道,说:“提前帮你适应。”
他把脸凑得更近点,近到不能再近,林瑾瑜身上男人气息混着淡淡烟味萦绕在他鼻尖:“你心疼?”
“闭嘴,别说话,抖成这样不知道留点力气储存热量,”林瑾瑜说:“心疼个鬼,是在说你没常识。”
“哦。”
林瑾瑜不跟他说话,张信礼也不失落,舒舒服服抱着他,安静会儿。
林瑾瑜不停看时间,希望这场雪赶紧过去,虽然张信礼看起来没什事,可继续冻下去可说不准,就算到也真没事,那冷着也难受啊。
夜空下、上海,bao雨里,张信礼总背他回家。
“起码还有四十分钟路,没背过你这长时间,”张信礼说:“算,不想让你背。”
“为什不让?路上又不是不能歇,”林瑾瑜道:“别瞧不起人。”
张信礼胡说八道道:“因为是1。”
林瑾瑜:“母语是无语。”
“?”林瑾瑜没听懂:“什?”
他马上说:“没什。”
……莫名其妙。林瑾瑜再次看手表,快八点,天上只剩零星蓬松如棉花软雪点子,风雪过去,天亮。
大雪过后日出总是分外灿烂,仿佛金龙破开黑雾,林瑾瑜抓瞎半个晚上眼睛终于窥见到丝曙光,那是无数金色射线逐渐占领天空,乌云、迷雾、雪尘都在这金色中烟消云散。
“……下那大场雪,没想到今天倒是个太阳天,它就不能挑不出门时候下。你赶紧松开,起来回去……”林瑾瑜正感叹完天气这玩样真是比他还会变脸,催他松手,别继续“
相比起他焦虑,张信礼显得轻松自在多——自在得林瑾瑜想揍他。他大概是彻底缓过来,那手啊,贴在林瑾瑜温暖肚子上也不冷,也不僵硬,开始隔着蹭单衣会儿摸他小腹,会儿轻挠他腰。
“你别跟个色中饿鬼样,”个多小时后,雪小很多,风差不多停,林瑾瑜也被他骚扰得差不多:“收敛点。”
“只是摸下,”张信礼说:“又没有人看。”
极端天气,学校、单位放假天,此刻临近日出,街上却无行人,布满雪尘空旷街道上,只有雪在看他们,风在看他们,树在看他们。
“没人看也不行,”林瑾瑜说:“把你那劲收收。”
张信礼其实迫切想从他嘴里重新听见那三个字,但又怕逼太紧,只能小心翼翼,步步试探,他不知道这样宁静、抱在起机会,与乖顺林瑾瑜下次出现会是什时候,所以舍不得松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直这样下去。
“在这里等雪停吧,”他说:“再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这种几乎完全背风地方。”
林瑾瑜看眼手表,六点,风雪确实有明显转小趋势,天亮应该就停。他说:“行吧,服你,穿那点还敢在户外胡来那久。”
张信礼耳朵选择性接收前两个字,于是他立刻开心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多抱好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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