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你也准备蛋糕吗?”
话音落下,他身形顿顿,而后缓慢向走来。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股好闻薄荷香,随空气直窜进鼻腔,倏地有些晃神。
他站定在面前,自顾自拿起那个蛋糕。猛地察觉到陈锋企图,想也不想扯住他手臂,不由地拔高音量,“你要干什?”
“看你玩得这开心,应该不差这个蛋糕,”他嗓音夹杂着自以为藏得很好讽刺,“当然是扔。”
顾鸣生没有坚持,从善如流地说:“那就算,下次再去公司找你,今晚天气凉,你早点回家休息。”
“那走,”顿顿,小声接句,“今天谢谢你。”
朋友之间说‘谢谢’似乎显得过于客套,但莫名觉得自己应当和顾鸣生认真说上这句。
为他精心准备惊喜,也为这份沉甸甸心意。不习惯接受旁人没来由好意,也只有他能猝不及防得让每次都找不到拒绝理由。
顾鸣生抿唇浅笑,在路灯暖色晕染下徒生出股温柔,“不用谢,你今晚开心就好。”
很多次,都会产生种与顾鸣生越过友情线危险想法。
不过短暂幻觉后,他又总能将拉回现实,让再度记起他是个直男事实。
也许对他来说,这样亲昵只是朋友间最正常相处模式,要怪就只能怪意志不坚定,总是被美色冲昏头。
路上,都在给自己义正言辞地做心理建设,那簇因烟花而撩起短暂火苗也终于熄灭得差不多。顾鸣生开车送到楼下,临走前突然俯身抱下。
“你说们这样像不像是在偷情?”他在耳侧闷闷发笑,“正室在家里等你,可怜这个情人就只能在楼下和你亲热,林大爷,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太阳穴有些突突疼,不知道
心微微动,却没有再说什,转身走进漆黑楼道,路没有回头。
其实很想转身看看,只是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原地。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莫名害怕知道,还是选择将它渐渐埋压在心底。
客厅开着敞亮灯,却不见人影。唤声陈锋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放下东西走进厨房,目光在触及桌上某样东西时放慢脚步,耳边忽然响起卧室门打开声音,继而闯入陈锋冰冷问句:“你去哪里?”
转身对上他投来目光,在某种名为心虚情绪驱动下不自觉加快心跳,“下班后和同事聚聚。”
听完他通胡话,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要上去。”
“开玩笑,”他笑着,眉眼处却细微拧起,“你说要是现在上去,陈锋会不会把赶走?”
见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只能出声打断,“他会不会赶你不知道,只知道等你走后他定会对发脾气。”
别说是顾鸣生,就是随便拉来个同事朋友,陈锋都能扯着冷脸散发不悦。在感情上,他向来都很敏感,总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可能把抢走。对此简直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自己什时候有那大魅力。
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无比好奇陈锋眼里自己究竟优秀成什样,才能让他这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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