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宫诸多行为都透着诡异,不管是上课还是如
东宫恃才傲物,并不认他。
莫惊春如今官职,说是太子太傅,可前头有许伯衡许首辅,黄正合黄尚书,名誉天下顾柳芳顾大儒……原本怎都轮不到他个在翰林院待十年人。
两年前,皇帝下诏书时候,就连莫惊春也惊讶不已。而后父兄来信,他由此得知恰是那段时日,他们二人在边境出生入死,立下赫赫功劳。皇帝对莫家父子虎将信重有之,芥蒂也有之,这才大笔挥,功劳换来奖赏给他这个无足轻重人,以免日后莫氏封无可封。
然太子性格桀骜不驯,平生最不喜就是教条严谨之事,而莫惊春最不会招架太子殿下这般傲性恣意性情。
外界看来他们两人反倒是相看两厌。
他资历在太傅中算是浅薄,可因着太傅身份,面对东宫时还是不必叩拜。
东宫挑眉,淡淡问道:“孤不知太傅还有外放想法?”他拿在手里正是莫惊春所做关于广润县受灾文章。
广润县在南边,距离京城约莫千五百里。
在年前因为受灾严重,可底下*员毫不作为事惹得龙颜大怒,发作好些个*员。
莫惊春:“殿下见笑,臣下只是略动几笔,并无指点意思。”莫说是外放,他怕是要出京城也是难。
太子出现在劝学殿外时,轮值太傅正是莫惊春。
劝学殿是教导太子宫殿,寻常只有轮值太傅才会守在这里。为能够让太子殿下好生学习,劝学殿内外隔音做得极好,轻易听不到外面叩拜声响。
此刻,莫惊春正停在散发着墨香书柜前。
捏着书页,蹙眉瞧着胸前熨帖官袍。
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今日醒来,胸前就有莫名奇怪胀痛感?
莫惊春轻叹,他何德何能敢去厌恶太子殿下?
不过是明他不喜,少往上头凑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莫惊春已经过早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这回东宫上课,倒是撑过半个时辰。
歇息时,太子殿下靠在椅背,黑眸瞬不瞬地盯着莫惊春,他仅仅只坐着,存在感便十分分明,让人忽略不得。
莫惊春如坐针毡,眉头微蹙,总觉得不适。
莫家父兄眼下正在外边领兵打仗,算是朝廷得用将领。有他父兄在外,皇帝是绝不可能让莫惊春出京。
他与家中老夫人正是陛下威慑父兄棋子。
太子殿下信手将文章收入袖里,也无归还意思。莫惊春不以为意,太子其人狂傲恣意,想做事情,还未有不能做到。
他将怀里书放下,自去捡前些日子功课过来讲。
莫惊春讲课还算中肯,只他声音平静寡淡,东宫往往听着听着便睡过去。
这种诡异感觉让人实在不适,像是发闷胀痛,鼓鼓囊囊难受得紧。
待他带着两本书回去,便撞见东宫站在他书桌前,正漫不经心地翻检他晨间写完放在桌上文章。
东宫身朝服,显然是刚议事归来。
东宫乃如今陛下嫡子公冶启,他相貌俊美,脾气却有些狂野不驯,让负责教导太傅夫子煞是头疼。不过头疼之余,他们对东宫聪慧敏锐更是赞叹不已,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全都教导给太子殿下。
莫惊春欠身行礼,“殿下今日来得有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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