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被引到劝学殿时，刚在门外，就看到里面熟悉
身影。
莫惊春下意识颤
下身子，硬着头皮走进去，“殿下今日却是早些。”
公冶启长身而立，俊美
永宁帝掀开眼皮，寒芒
闪，“正好让他们有来无回，收收封地，刮波钱财，国库难撑呀。”他笑笑。
永宁帝和太子谈到午后，诸位王爷和朝中重臣都纷纷被召进宫内，皇帝躺在床上吩咐他主意，在他去后，皇位传给太子。
即便东宫乃正统，亲自得皇帝这
句，才是真正稳妥。
不管心中可有别念头想法，此刻前排几位王爷老臣倒也忍不住滴下几滴泪来，永宁帝是个好皇帝，手段温和有道，行事圆滑有度，张放自如。君臣相宜这些年，多少是有些感伤。
直到暮后，长乐宫才静下来。
公冶启：“你都做足准备，又问
作甚？”
永宁帝：“启儿。”
他叹息着摇头，“这身体贯如是，本想着前头几个皇子多少是康健，没想到落到你身上，却又如般。”
永宁帝声音不紧不慢，仿佛预见不是自己死亡。
“许伯衡还算可信，但是丽嫔……朝中上下，柳何芳，薛成这两个可以倚仗却不能过分使用，黄正合待他年纪到，让他归乡罢。还有内阁中……”
都泡在药汤里。
“咳咳咳……”
半躺在龙床上帝王咳嗽，就是半点都止不住，原还在说话太子下刻就出现在永宁帝身边，面无表情地给他拍背。
永宁帝脸色苍白，神色却是温和，“……太子，还在生气吗？”公冶启不答，只是在看他不咳嗽后就退到边，立在角落阴影里。
永宁帝挑眉，“让人都下去。”
永宁帝这精力似乎强撑到此时就泄气，待晚间便再度昏迷。
莫惊春自知道朝中王爷与老臣入宫后，便多少猜到皇帝已经拿主意。不管永宁帝是用怎样毅力清醒过来，他这醒，对东宫无疑是最有利。
他走在宫道内，难得今日停雨，只有道边还残着些水痕。
今日，太子怕是没空来劝学殿。
莫惊春深呼口气，莫名有些不安。
他将朝中重臣分析遍，最后落在莫家上。
“朝中除莫家，倒还有几位在外将军。眼下也坐镇在边处，但莫家是底子最干净。”永宁帝道，当年莫大将军是他手提拔起来，没想到父子皆虎将。
公冶启皱眉，“召那几个王爷入宫作甚？”
永宁帝拍拍他手，不疾不徐地说道：“这还看不出来吗？眼下进朝王爷都是老胳膊老腿，就算有心皇位也无力。他们封地内都有人手，旦京城出事他们家人脉也逃不过，这点他们比更清楚。”
“说不得老骥伏枥，在此搏呢？”
陛下说话有气无力，却无人不敢应，正殿内宫人立刻撤离。
“太子，过来。”
永宁帝让开些，拍拍身侧位置，等许久，才等来太子不情不愿挪过来身影。分明面无表情，却凭空让他看出几分郁闷不满，这让皇帝不由得低低笑起来。
笑着笑着，喉间又有血腥味，永宁帝面上不显，悄悄咽下。
“夏泽到现在都没能起来，你这性子可得磨磨。”永宁帝叹息声，“下午，让朝臣都入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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