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叫着被公冶启从西福门外夹子道活生生拖到长乐宫殿前,公冶启像是厌烦,在她身上又划开道血痕。他声音阴鸷幽冷,“你也想尝尝刚才许博痛苦吗?”
丽嫔呻吟声猛地断绝,像是被什捂住般呜呜作响。
方才许博就在她面前被公冶启活生生撕开,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惨叫痛苦哀嚎就在耳边,腥臭热血溅得她满脸,骇得她差点发疯。
不,发疯不是她,是太子,是公冶启!
他就是个疯子!
喊打喊杀声逐渐停下来,长乐宫内人也踌躇,不知是否要出去查看。
莫惊春环顾殿内人,不管是王爷还是大臣基本上都是老胳膊老腿,剩下都是后妃皇子皇女,居然只剩下他个最是年轻力壮。他心里苦笑,却是告罪声取另处墙壁上悬挂长剑,冰凉剑鞘入手,他沉静地说道:“臣出去探探。”
皇后思虑再三,与许伯衡说几句,还是让人开门。
殿门开,腥臭血味扑入殿内,首当其冲宫人当即忍不住吐出来。莫惊春脸色苍白,跨出殿门外,正看到殿前台阶到空地铺满尸体,有几乎被剁成肉酱,粘稠黑血踩在靴底,发出诡异声音。
血腥味太重,反而迷失嗅觉。
首辅往他藏地方杵,免得刀剑无眼伤人,也不知道外头会不会动弓弩。
许伯衡看向莫惊春,淡笑道:“莫太傅不怕连累?”
莫惊春:“首辅没听到方才太……陛下话吗?他可是信你。”
许伯衡微愣。
莫惊春却没再留意他们对话,凝神去听外面动静。他心里不祥预感越来越重,这不应该呀?
那些烂泥尸体,那些几乎被撕成碎片残尸,在柳存剑援兵赶到之前,禁军就已经快要溃败,被公冶启疯狂恶行吓破胆。
他不只是杀人,他更要碾跨,踩碎,连人形都拼凑不起。
如同恶鬼降临。
“疯子,”丽嫔呜咽声,才意识到自己唾骂出声,她畏惧又癫狂地说道,“疯子!公冶启,你就是个恶鬼!!!”
公冶启撒开她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他露出个古怪笑容。剑尖划过半空,指向不远处,“如果孤在你眼前将大哥
莫惊春定眼看,不远处套着盔甲站着,不是柳存剑又是谁?
他心下稍安,忍不住要叫声,却看到西福门有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身上不知何时套件盔甲,正是与柳存剑般模样,不过看着有不少痕迹,像是刚刚经历场激励厮杀。
是公冶启。
他身上大片湿红,都看不出究竟是布料底色还是血色染黑。莫惊春还没来得及高兴公冶启没出事,便惊讶地发现他手里还拖着个人。
剑柄粗糙硌得慌,莫惊春攥得更紧,悚然发现那是丽嫔。
永宁帝宾天,去得安详快意,不算凄苦。
太子那平静模样也像是接受,可为什莫惊春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难道是他害怕丽嫔成功?
不,他其实到现在都没实在感,更不觉得公冶启会失败。
他瞥向窗户,刚才被关上窗边溅出残血。
外面惨叫连连,不知究竟变作什模样,又有另道后来声音加入其中,像是援军……就是不知是公冶启援军,还是丽嫔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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