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回神看到莫惊春脸上
担忧，忽而心中
动。
“夫子想要让他们逃离惩罚，倒也不是没有法子，”他脸上笑意越发高深莫测，“就是不知道夫子可否愿意。”
…
泉汤其实便是如同温泉活水般布置，整个房间都挖空
地面做汤池子，缭绕水雾和宽敞室内密布着暖气，将所有隆冬寒意都驱逐在外。
莫惊春甫走进屋内，就被热意扑满脸。
公冶启颔首，对莫惊春说道：“夫子且先随他去罢，也好清洗下，再行换药。”他看眼莫惊春，像是还有事情般往外走。
莫惊春福至心灵地叫住他。
公冶启回眸。
莫惊春踌躇片刻，又在想是不是自作多情，但还是说道：“陛下，还请饶他们命。”
公冶启挑眉，“夫子险些出事，还要为他们求情？”
他疲倦地垂眸。
…
东府所在那片坊间最是宁静，相隔许久才有户人家，府与府之间占地面积极大，车轮滚过声音在这夜晚极其空旷。
马车在东府门外停下。
外面只是简单挂着姬府匾额，并没有什
摆设。
”
这世间总会有与陛下同样观念人，何苦来哉在他这棵枯树上吊死？
公冶启舔舔牙根，仿若压下瞬轻佻狂纵念想，眉宇凶戾不经意流露，“世间不会有
这般人。”
莫惊春：“……”
可以，这话也没错。
身上各处细碎伤口也仿佛在这刻活过来，透着各种难忍痒意。莫惊春叹口气，将带来衣裳放到屏风边上，手指搭在衣襟上沉默半晌，最终灵巧手指还是解开衣裳，只留下裈衣入热汤。
莫惊春低低倒抽口气。
腰间冻住血块溶于水，四肢寒意立刻被水流卷走，他游到里头扶着墙壁坐下，汤池子边上有刻意雕做些可以扶着、或者坐靠地方。
莫惊春本来是打算略清洗下就去上药，结果被这暖池里热气蒸得整个人
莫惊春蹙眉讲来龙去脉，“他们也是受他人所骗，也并不打算逃离惩罚。臣以为，此事祸根不在他们身上。”
这种纯粹泄愤手段，总让莫惊春摸不着头脑。
任何桩事情都有苗头，唯独这事莫惊春却找不到，仿佛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并无因果。
公冶启微眯起眼，冷声说道：“夫子寻不到因果，是因为，这因果，该是在寡人身上！”他不知想起什，言辞间满是压抑,bao虐。
莫惊春心惊肉跳，生怕他将这怒火泄在那几个游侠身上。
莫惊春下马车，看着上面“姬府”略走神。
相传公冶姓氏是诞生于姬姓，皇室内也有所记载，莫惊春在宗正寺看过。
这东府，皇帝虽然甚少过来，可是里面摆设与奴仆却应俱全。
公冶启入门，平静地嘱咐下来，“泉池备好吗？”
东府内管事低声说道：“陛下，已经准备妥当。”
这世上想要再找到个跟正始帝样疯狂人，确实很难。
“万事万物讲究互补，身上缺个洞，而你补得上。”公冶启仿若自言自语，这声音却轻得出奇，“这已是最大难得。”
这瞬公冶启给出来回应异常朴素。
却让莫惊春无话可说。
帝王身上又何止是破个洞那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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