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敛眉，怨不得永宁帝登基之后对后朝之事并不热衷，而且对于太后所出
东宫疼宠异常，大抵也有感同身受缘故。
如是说来，德清长公主确实对他们有恩，而在那之后，庆华公主会抚养贤太妃，也是为
报答这份恩情。
但若要说插手皇位变更，那就……
“因为庆华公主并不喜欢陛下，”许伯衡捋着胡子说道，“从前，陛下与这位姑母就不对付，也从不往来。”
莫惊春在心里轻舒口气，拱手说道：“许阁老若是有话，不如直说如何？若是有子卿能做到之事，必定竭力而为
莫惊春抿唇：“……是因为，贤太妃是她养女？”
虽然陛下说过，事后会与他说清楚内情。
可是莫惊春却是不敢想。
“是，也不是。”
许伯衡果然是朝野老臣，对于
些旧事知之甚详。他吃下口暖茶，平静说道：“贤太妃之母，正是德清长公主。”
庆华公主问，是否陛下让许伯衡去劝，便是问陛下，是不是为她留条后路。
而陛下答，他不曾有过，便是回庆华公主，关于他态度。
并非所有皇室感情都能如同先帝与正始帝般。
正始帝与庆华公主这位姑母间，只有冷漠算计与厮杀。
所以庆华公主才会心灰意冷，让正始帝将私兵都撤回去，那也是愿意负罪意思。
道：“陛下其实并未打算让老朽去劝说庆华公主。”
莫惊春微顿，他捉着茶杯看向许阁老。
看来许伯衡到底是猜出正始帝心思。
莫惊春：“……当时陛下匆匆来信，臣也不知内情为何，思来想去，便觉得此事还是应当告知阁老为妙。”他当时多少是带着些想要捉弄陛下心思。
毕竟那时，莫惊春如何也想不到，正始帝居然是抱有那样目。
德清长公主深得当时皇帝喜欢，被破格提拔为长公主后，也并未远嫁和亲，而是嫁给京城中权贵。而她对当时东宫和庆华公主异常喜爱，多次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莫惊春微讶，听着这些皇朝旧事。
许伯衡：“先帝体弱，虽然贵为太子地位却直不稳。而当时后宫之中，可丝毫不像这两朝这般安稳，而是风起云涌，堪比前朝。如果没有长公主相护，先帝与庆华公主未必……”
未尽之意，实在明显。
“先帝最终能够登基，也是得她援手。”
然正始帝却是拒绝。
许伯衡声音苍老，透着少许看透世事洞察，“不管庆华公主究竟是为什
方才回心转意，但是这对陛下而言已是足够。既然公主殿下最终并未迈出那步，就已经足以免去罪责。”
因为先帝对庆华爱重。
莫惊春心里有个问题，只是他知道有些逾距，便没有问。
许伯衡看他眼，淡笑着说道：“你是想问，为何庆华公主分明与此事无关，却偏偏要趟这浑水。”
如果不是莫惊春突然来这手，也不会让许伯衡透过陛下这短短安排推测出部分内情，继而在出事时选择出现在公主府外。
庆华公主能不见人有许多，却不能不见捧着御赐玉如意来许伯衡。
许伯衡笑着说道：“子卿此举，便是误打误撞。”
莫惊春顿顿，没有说话。
其实当时陛下和庆华公主交谈，便已经看出他们两人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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