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之色浮现于表,莫惊春手中握着柄自马车内抽出佩剑,“何人?!”
车夫在地上滚,重跳起来,却没跟莫惊春猜想那般冲过来,反而是单膝跪下,“
他汗津津地坐在马车上,却是整个人虚软无力。他下意识抬手抚在小腹,像是从前无意识想要安抚在这里“孩子”般,只是现在没那东西,他这习惯却保留下来,更像是寻求某种安全。
所以近来这习惯可给他折腾得好歹,不经意就给自己惹出麻烦。
不过如今那纹路……有主儿,倒是没再闹腾。
他揉着眉心思索着许伯衡问话,越是推测,却越是头疼。
不管许伯衡究竟是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他透出意味却绝非好事。陛下连着与四五皇子亲近大臣都下牢狱,无疑是要严查。可是这般大肆举动却会扰乱朝纲,故而许伯衡才会看出其中问题。
“子卿不必如此,都过去。”
莫惊春沉默半晌,方才苦笑,“那便只剩下问,许阁老为何来寻说这些?”
若是劝说皇帝,只此事,满朝文武哪个不能够?更别说那本该就是他们尽责之事,压根就无需做出这等私下来寻他事情。
这份不同寻常,让莫惊春仿佛背上被抽打鞭,冷不丁手指微颤。
许伯衡迎着莫惊春视线,淡笑着说道:“既只有子卿能劝得动陛下,又何须再去寻求旁人呢?”
。”
许伯衡便笑。
“子卿看在这兜圈子,怕是听出茧子。”他笑呵呵地说着,“如是说来,确实是有桩事情,想要请子卿帮忙。”
莫惊春苦笑着说道:“阁老莫要折煞子卿。”
帮忙二字,确实是严重。
如此说来,倒也有些理由。
可问题便出在许伯衡上,若是莫惊春想置身事外,便从开始不该答应赴约。而听许阁老话,莫惊春想要再挣脱却是不得,尤其是许阁老这样通透人,或许……
马车轱辘轴下,莫惊春差点没撞上车厢,扶住边上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郎君,路上横东西,看着有些难搬动,便想着绕远路。”
莫惊春听答复,慢慢再重新靠在车厢上,沉默半晌,他忽而出手,下子自车厢内扣住车夫肩膀将他掀翻下车,而后跳出马车之外。
莫惊春喉咙干涸,像是被什堵住般,许久方才说道:“……阁老此言,差矣。”
许伯衡笑着摇摇头,为莫惊春满上茶水。
“其实当初,公冶明事,不也是子卿劝说下来吗?”他声音淡淡,倒是没有任何压迫,“那许是说明,子卿更合陛下眼缘罢。”
…
莫惊春回去时候,背上皆是冷汗。
许伯衡道:“还望子卿能劝说二,让陛下莫要杀性太重。”
莫惊春有些惊讶,没想到许伯衡说居然是陛下。他舔舔唇,轻声说道:“陛下从前处理公冶明事,并未出格。”
他说得有些迟缓,毕竟此事与许阁老切身相关。
许伯衡缓缓说道:“此时彼时。其实陛下与公冶明关系在诸位皇子里,却是不错。当初来往劝学殿那几年,偶尔还能见到他们相谈。而那事,主谋又并非是他,陛下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是正常。”
许阁老在说起此事神情平静,他看着莫惊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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