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是寡人劫数,还是这天下劫数。”
刘昊脸色骤然惨白。
得知过往正始帝并非没有感触,他非但是有,还将从前药方拖出来,让老太医做那执行之人。
他脑袋无比清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死。
永宁帝无奈笑道:“老,要死,心也软。”他让老太医起身,平静地嘱咐他,“若是以后太子发现,你就告诉他。”
老太医:“殿下可能会……”
“恨便恨罢,”永宁帝低低笑道,“也确实该恨。”
有永宁帝这句话,老太医在正始帝发现时候,没有夹在两位帝王之间左右为难,而是麻溜地将全部和盘托出。
过去年岁,老太医多次为公冶启诊脉,事后永宁帝都会过问,可老太医始终无法给出个圆满答案。
每人身体不尽相同,老太医无法担保定会变得如何,永宁帝就直没拿定主意。
只是没想到先帝身体垮得比他原本预料还要早。
先帝原本以为能够撑到公冶启二十几岁时候,却没想到在太子十九岁时便撑不住。那时候种种事情繁多,先帝直到濒死再醒来那回,才意识到他还未解决这个祸患,于是他慢慢地看向给他施针老太医。
老太医早就跪拜在旁。
公冶启懒得去知道,可旦他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消息,哪怕是埋藏在二十几年前事情。
所以正始帝在正月十五那天,查到所有前因后果。
……正月十五?
刘昊蓦然看向紧闭殿门。
那也同是莫惊春险些出事那天。
正始帝沉默很久,那天夜里就去和莫惊春私会。
老太医也是后来才知道。
在正月十七,正始帝将老太医叫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药该吃上多久?”
老太医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若是寻常病情,或许只得二月,您苦于宿疾已久,或许需要三月。”
正始帝听完,坐在日暮殿宇内带着令人惊心动魄诡谲,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来,“那是自然,那便吃上三月。”他眼神透着狂悖扭曲疯狂,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句。
因着他要行针,整个殿内都清空,只剩下他们两人。
永宁帝看着老太医弯下去背脊看许久,竖起手指终究垂下去。帝王心术,他本该将老太医起带走,可他也独独是知道公冶启身体最深个医者,若是没他,往后启儿出事,那……
永宁帝终究放过老太医。
在东宫宿疾事上,永宁帝共饶过三人。
则刘昊,二则莫惊春,三则老太医。
刘昊清楚地记得,元宵结束后,正始帝回来后怒不可遏,突然命柳存剑去彻查扶风窦氏消息。
原来那日正始帝险些狂态,正是这两桩事压抑。
刘昊涩然地说道:“……你可记得,陛下曾因为太后为张家说话,而屡屡变得,bao躁,如今,你说先帝直藏着这方子二十来年……”
即便是为公冶启好,可何尝没有私心?
对于医者来说,正始帝自然要服药才好,不然长期如此,或许陛下真会分裂做两人,那时候便真无力回天,甚至于清醒陛下都再难压抑住疯狂自己;可站在先帝角度,如果服药后有可能变得更坏,那还不如保持着现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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