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不会再想到那以身饲虎景象。
不会知道殿内纠缠。
“也只有他能杀得寡人,可若是他亲自动手……”
那内疚会无穷无尽,如同恶鬼般始终捕食着莫惊春,永远追逐在他身后,让他从生到死都在痛苦挣扎,永远、永远都忘不掉公冶启。
只要是莫惊春,必定如此。
老太医那刻只觉得毛骨悚然,莫名觉得相较于个好结果,陛下似乎更于乐见个疯狂扭曲恶果。
而没过多久,昨夜,他便听说陛下去找莫惊春消息。
正始帝那时正在处置朝务,漫不经心地说道:“便是出现,也是无妨。”
老太医面露无奈,“陛下,可莫要这说。”
正始帝只手递给老太医诊脉,另只手正拿着奏章在看,不紧不慢地瞥他眼,呵呵笑声,“怎,怕寡人发疯后,无人能杀寡人?”
帝王移开眼,平静地看着奏章。
“莫急,如果寡人真入狂,子卿会杀。”后半句分明是凶残之语,可却莫名透着古怪柔情。
从前陛下既然会为太后动怒,那更为亲厚些先帝又如何?
刘昊不知要说什,站在老太医身前沉默许久,声音飘忽忽地说道:“如果不是莫惊春……”
“如果不是莫惊春,现在你,怕是不会站在这里。”
老太医慢慢说道。
刘昊不由得苦笑起来,“……陛下啊陛下,这样来,莫惊春不正是亲手被您推上那等绝境吗?”
这无疑是好事。
老太医压下苦涩,这已经是好事。
可无人敢回头。
无人敢去窥探殿内痕迹,更无人敢于去想莫惊春处境。
仿佛不听,不闻。
子卿……老太医记得莫惊春表字,就是子卿。
老太医苦笑:“宗正卿只是个文人。”
正始帝顿,忽而哈哈大笑,笑得连肩膀都在抖,整个人趴在桌上,朝珠珠串交错在处,发出清脆声响。
他多久没笑得如此快意。
帝王愉悦地,仿佛恩赐般地与老太医说着只有他才知道隐秘,“不,子卿可非般人,如果寡人行差踏错,最先要寡人命,定会是他。
这难道不是从前正始帝不愿见到事情吗?
老太医被刘昊话提醒,反倒是想起几天前事情。
正始帝服用新药直都是老太医亲自煎熬,然后亲自送过来。其实两天前按着剂量,药就已经吃完。老太医之后送过来药,不过是为巩固药效。
吃完药后,老太医照例给正始帝把脉。
“陛下,近来脉象已趋于平稳,或许不会出现预料最坏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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