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马车滚滚而动,几乎无声地跟在莫惊春身后。
他轻轻叹口气。
如此月光如此景,只是他人欣赏,却是孤寂些。若是让卫壹来看,怕是要说这天上月盘如饼,怕是极好吃。
想起卫壹可能有回答,莫惊春忍不住笑起来。
那还不如陛下来。
他声音低不可闻,在莫惊春将他抬到楼下时候,袁鹤鸣就已经彻底醉倒。
莫惊春看着袁家人轻车熟路地将袁鹤鸣搬上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开。
他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已经不重要。
卫壹走到莫惊春身后,低声说道:“郎君,上马车吧?”
莫惊春摇摇头,稍显倦怠地说道:“吃太多酒,还没到宵禁罢,出去走走。”
身边袁鹤鸣已经呜呜在哭。
袁鹤鸣喜欢吃醉,是因为醉倒梦乡,他总是能梦到旧事情人。
而莫惊春不愿意吃醉。
他不喜欢失控感觉,那会让他无法束缚自己。
超出控制事情,从来都需要付出更多代价,就如同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吃酒,看着袁鹤鸣趴在桌上哭泣,莫惊春却知道,他明天起来又得撑着头疼欲裂去上值。
所思。
两人吃着酒,有搭没搭地说话。
莫惊春平日不怎吃酒,如今吃多,就有点酒意上头。他用拳头抵着额角,揉揉穴道,淡淡地说道:“你在陛下身旁做事,虽是不错,但也自己小心。”
袁鹤鸣有时候嘴巴实在是太碎。
袁鹤鸣:“那是冲着你们两人,方才如此,别人要说,还不乐意呢!”他说完这话,四下看看酒坛,从地上捞起来个还没开封。
莫惊春看着清浅月光,觉得自己确实是醉。
不然,怎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正始帝呢?
那日,在京西找到公冶启后,莫惊春跟着他起去见老太医。
有莫惊春在,公冶启算不上
卫壹应声,驾着马车跟在莫惊春身后。
莫惊春酒意微醺,被秋日凉风吹,人总算变得清醒些。脸上红晕不曾散去,反倒是爬遍莫惊春眉梢耳根,他是那种旦吃酒,就会立刻上脸人,越吃越红。
他碰碰脸,已经红得发烫。
莫惊春低低笑声。
背着手,踩着月光。
莫惊春倒是不用,可是回去也好受不。
他今日吃下酒可比以往还要多。
莫惊春看下没几坛酒,捏着鼻根让人进来,付银两后让他们帮忙去楼下后院通知马车,然后缓缓起身,去将醉倒袁鹤鸣抬起来。
袁鹤鸣趴在莫惊春肩膀上,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直到下楼时候,袁鹤鸣才低低地说道:“……子卿,不要悔。”
莫惊春手指僵硬瞬,袁鹤鸣几乎是趴在他肩头,抵着他耳根说话,“如果真……会帮你。”
“别喝。”莫惊春捂住嘴,打个酒嗝,“再喝要醉。”
袁鹤鸣:“醉何妨?你心里压着堆事,醉倒次无忧无虑,难道不快活吗?”
莫惊春难以置信他居然真被袁鹤鸣话给说服。
袁鹤鸣这回换过酒变得浓烈,吃下去时候,从喉咙到肺腑都像是火辣辣热,莫惊春脸上飞着红,眼底雾蒙蒙,像是盛着水汽。
他侧着脸,以手抵着下颚,看着清透酒杯里半满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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