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疲倦和累意浮现在眉梢，更在心头。
老太医淡淡地说道：“从前陛下发疯杀人，会敌
不分。如今陛下疯狂，与从前想比，多少是有
理智，不会再那般癫狂嗜杀。”
“在您看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莫惊春道。
老太医：“宗正卿觉得，是
个嗜杀无节制
帝王为妙，还是个理智冷酷君王为好？”
显然，在老太医眼中，前者可比后者严重得多。
陛下身旁有人伺候，莫惊春带着老太医去到旁，温声说道：“院首，在下有问，还请院首据实以告。”
老太医：“宗正卿想问是陛下病情？”
莫惊春颔首。
老太医敛眉，叹气说道：“陛下情况不能说好，但也算不得坏。”他打量眼莫惊春，斟酌着，“不知宗正卿可还记得，早些年，在长乐宫前，陛下屠戮叛军事？”
莫惊春点点头，自然记得。
莫惊春踱步走来，那数人都自觉分开，寂静室内唯独铁链摩擦声响，总算传入公冶启耳中。
他低头看着那条铁锁，将之慢慢缠绕在手腕上，下刻，又猛地晕睡过去。
仿佛他这次醒来，就是为确认这件事。
莫惊春恨不得咬死他，却还硬邦邦地问，“陛下可是好些？”
老太医捋着胡子说道：“确是如此，下次醒来，应当是无大碍。”
人不该是他？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生气，又吃口。
然备受束缚愤怒燃起时，昨夜陛下,bao戾语句犹在耳边。
——“如今寡人不正是夫子玩弄在掌心条恶犬吗？”
莫惊春呼吸微窒，就连捏着筷子手指都攥得发白。
眼下陛下数次动作，都被他自己局限在定范畴，从未引起轩然大波，要说真出事……却也是每次都不曾出事。
莫惊春叹口气，“但却觉得，陛下并不比从前易熬。”
从前正始帝只要撑过疯狂之时，便能恢复冷静；可是眼下却是
老太医平静地说道：“陛下当时便是杀疯，无人能阻。可是您来看，这几次陛下波动过大时候，却基本没有再闹出那样大动静。”
莫惊春蹙眉，“可是……”
他看向老太医，“广平王世子。”
老太医显然知道莫惊春在说是什
事，他淡定地摇摇头，“不样，那在陛下心中是当死之人。”
莫惊春眉头紧蹙，却是没有松开。
他在心里感慨正始帝身体真是强壮，昨夜失血过多，又做颠龙倒凤之事，这才发起高烧，可是帖药下去，人却是大好起来，只要养养，其实也并无大事。
就是那胳膊伤势狠些。
动手人太狠，从角度来说，肯定是陛下自己动手，那是奔着砍掉劲头去呀！
老太医回眸看眼正立在床边莫惊春，忍不住摇摇头。
莫惊春却是回头叫住老太医。
他甚至觉得荒谬，何以自己要承担这样罪名？
…
老太医开药很管用，等碗灌下去，陛下已经逐渐转醒。
醒来时候，披头散发男人睁着双猩红眼直直地越过数人，看向袖手站在最后面莫惊春。俊美脸庞上苍白异常，眼角透着发烧红晕，让他整个人显得妖艳异常，仿佛是头即将吞噬人艳兽。
张扬漂亮，却又疯狂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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