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焦氏跑
出来。”
太后有
瞬间
茫然，想不起来宫中还有这个人。但是下刻她看着大皇子茫然眼神，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
此前被废弃太子妃焦氏！
原本正始帝是打算将她送往宫外，然而太后考虑到大皇子，最终还是将她囚禁在冷宫。数年过去，已经没人想起这个人存在。
她又怎
会跑出来？
她换帕子，将湿透帕子拧干，再按在大皇子脑门上，“皇帝确实是生病。”她看着大皇子眼睛，心里无奈。
大皇子四岁。
三岁看老，如今太后已经看得出来这孩子脾性。
大皇子纯善，又不记仇，性格温文尔雅，身体不太好，但比先帝强多。喜欢东西不多，但都是琴棋书画，不适合练武。
这样性格，若是做个闲散王爷，自然是极好。
……也不会在面对莫惊春时候，克制对莫家杀念。
桃娘确实很敏锐。
每次她不敢靠近，都源自于潜意识畏惧。
但不得不说，或许是因为太后这哭，原本心生隔阂母子最终能坐到处说话，倒也算是件好事。
太后看着正始帝离开，好笑地擦擦眼角。
，甚是轻柔。
太后不知正始帝想法，只是无奈叹口气，自顾自生会气，这才看着公冶启眉目，盯着许久，她怅然地说道：“哀家着实没用，若是先帝还在，如今你便不会……”
正始帝：“……如果不是母后，儿臣缺陷会更多。”
他无喜无悲地说着自己问题。
尽管他在太后身旁日子甚少，可如果不是太后，公冶启能在先帝身旁体会到情绪，也便只有那多。相较于先帝淡泊，太后爱憎喜好却是分明。
女官声音有些急促，“
可要是做皇帝……
即便是个守成之君，却也太过纯良。
大皇子不是个合适继承人。
可即便大皇子不合适，在皇帝膝下只有这个孩子时候，他身上汇聚而来目光便不会倾泻去，永远都会压抑着大皇子。
太后拍拍他手，刚想哄他睡觉，却看到女官秀林苍白着脸色，急匆匆地小跑进来。她是太后身旁，除几位老嬷嬷外，最是得用女官，本该是最稳重人，如今却是惊慌失措。
其实今晚上还有宫宴，都是在京王爷宗亲。太后跟皇帝都是中途离开，太后是为大皇子，而皇帝是为太后。眼下，正始帝虽然中途离开，但还是得回去再应付下。
太后叹息声，心道皇帝这性子再是死倔，却也有趣。
如果他生脾气，便只会硬邦邦说“太后”，可旦软化下来，即便他没意识到，却是会脱口而出“母后”，这是打小习惯，始终没变。
床榻上小窝窝蠕动下，冒出个大皇子，他怯生生地看向太后，轻声说道：“皇祖母，陛下他生病吗？”
太后便也拧拧他耳朵，“都说要叫父皇。”
只有公冶启在意人，他方才会留意，也才会因此逐渐体会他们情感。
譬如张家。
即便公冶启憎恶张家，更厌恶太后对张家关切，可这份关切，却也让公冶启意识到除“家人”之外，还有血脉相连东西。
他所厌恶，却是旁人所喜。
如果不是太后，公冶启不会学会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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