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爽朗地笑道“这就是正在做床。”
席和方看着那床尺寸,当即就亮起来,“这正合适。”
他不懂木头好坏和木匠工艺,却看得出来那张正在做床确实精妙舒适,虽然还未组装起来,却是连床脚都已经用粗布擦拭打磨得异常光滑,那种细腻到边边角角认真,让席和方下子便喜欢上这还未成形木床。
正在弯腰锯木头木匠抬头,看眼席和方,笑笑,“你倒是识货。”他说话声音厚实淳朴,让席和方也笑笑,凑过去。
“杨老板这里常来,但是如您这般手艺,却是少有。”席和方道。
席和方这次去,便是城西。
西街也在城西,不过席和方要去却不是西街,而是比西街再西面点,那里有几家专门做木匠老店。价格公道不说,手脚也很灵活,做东西又快又好,席和方家里不少东西便是在这里置换。
短短年时间,已经足够席和方彻底从世家大族生活脱离出来,变得极具生活气息。知道什地方要省着钱花,什地方要买得实在。
“老板在吗?”席和方站在门外扬声说道。
不多时,杨老板,便是这间木匠店主人走出来,“是席郎君。”他也认出来这个熟客,便将晚上阖住半边门板给挪开。
庄去考试这几天,席和方比别人都要担忧,这几日都没坐得住。
同僚笑话他,席和方只是哂笑,没再流露出来,心里却是担心依旧。
他眼下和窦庄还是借住在莫家宅院,每年租金合理,甚至莫家还帮着雇佣帮厨,位置也算是适中安静,两人住在这里也是宽敞。
在他们两人跟扶风窦氏打官司后,他们两人被断绝钱财。不过前些年他们靠着自己积攒下来些银两,再算上席和方进入翰林院后,每月俸禄和每次月考奖钱,要在京城生活下来还是不难。
就是拘束些,不过等窦庄考试出来后,诸事也差不离。
杨老板在边上哈哈大笑,“你可莫要胡说,这里能出去家伙式,可都是等。
席和方“家里缺张床,不知杨老板这里可有正合适?”
杨老板笑着说道“你却是得说说你那屋里尺寸,床嘛,倒是有几张,那里头还有张正在做。”
正在做?
席和方每次来,却不定能够赶上他们做活,尤其是这晚上,做活计只会磨损眼睛,怎会有木匠在晚上做事?
话虽如此,席和方跟着杨老板到后院时候,才看到那后院是灯火通明,挂着大灯笼将这片地方照得如同白昼。而在宽敞场地中间,正有个赤膊木匠正在锯木头,而在他身边,则是蹲着个小娘子,正在弯腰衡量那木头尺寸。
明日便是春闱结束日子,席和方下值后,独自人在家中坐不住,便出来晃悠。
他去地方是木匠铺。
窦庄睡屋子那张床不太稳当,许是被什虫蚁啃噬,只木脚有点晃悠,睡不安稳。
窦庄想省钱就直没换,但是席和方却是看不过眼,准备趁着他还没回来时候,将他那张床给换掉。
他这年多已经将京城摸索得差不多,尤其是什地方买卖便宜,什地方是权贵喜欢,这些门门道道,已经完全被席和方这个初出牛犊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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