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阴郁,bao怒,却不单单因为虚怀王和孔秀,更是因为莫惊春。
莫惊春从受伤后,惦记过为他负伤暗十五,担心过家中桃娘和莫飞河,思虑过正始帝情绪,也想过他在宫中处境如何,更是从昏迷前就试图为那些惨死百姓讨回公道,让他们能够亲眼看到首恶孔秀伏诛……
莫惊春思考那多,忧虑这般多,仿佛他这次受伤真真是意外,又像是他当真没有半点脾气,完全不因为孔秀事情而生气……不,莫惊春还是愤怒。
他为暗十五受伤,为那些枉死百姓愤怒。
却独独没有自己。
公道。
这对他们来说无比沉重,却是永远都做不到事情。
莫惊春想为他们讨回这个公道。
即便这公道,来得太迟。
莫惊春总是猜得出来正始帝所想,可正始帝又怎猜不出莫惊春想法?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有些倦怠模样,平静地说声好。
莫惊春便笑,“多谢陛下。”
他知道要正始帝忍下,确实是难事,可唯独此事,是莫惊春在听到孔秀罪行时,最想做事情。
正始帝看着夫子捉着他手指晃晃,然后神情逐渐倦怠下来。
大手盖住莫惊春眼,“睡吧。”
“般来说,皇室中人犯事,总是会赦免二,或是再换轻微刑罚。若是秉公处理,应当是车裂。”
莫惊春疲倦地说道:“她说上个被抛尸人,被丢在乱葬岗。”
正始帝卷着莫惊春头发,不疾不徐地说道:“派人去,倒是还有口气,给救回来。”
莫惊春心中松,轻声说道:“陛下,臣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亲手处置,更为痛快。但是孔秀郡主事情,牵连到百姓甚多,臣有言,还望陛下能听从。”
正始帝沉沉地看向莫惊春眼底,“夫子不觉得寡人手段太过残,bao?”
正始帝稍用力地扯扯莫惊春小戳头发,即便他在昏睡时,也忍
正是为此,正始帝到今日都没有动孔秀。
可不动,不是不怒。
正是因为,bao戾无处发泄,整个虚怀王府也遭殃。
正始帝还在卷着莫惊春头发,他这些时日直卧榻在床,那墨发也未束起,正散落在枕边床榻,循着帝王动作而卷成大卷,或者卷成小卷。
在莫惊春身旁,正始帝怒意已然蛰伏下来。
莫惊春挣扎会,还是睡着。
正始帝注视着莫惊春,他眼神阴沉恐怖到极致,只是在莫惊春醒来时候,并未显露在他面前。
他没有动孔秀。
因为莫惊春在入宫前,派人持着他印章去京兆府,从暗十三那句简短话里,正始帝猜得出来莫惊春念想是什。
孔秀残害人更有家人朋友,却是无能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确实是残,bao。”莫惊春扣住陛下手指,淡淡说道,“陛下心中确实有恶,有时候也露于言行。可是陛下再是如何,却从来都没像孔秀郡主这样……不是吗?”
莫惊春无法赞同正始帝某些言行,却从不认为陛下无可救药。
如孔秀郡主这样人,才是真正无药可救。
莫惊春:“臣只是觉得,那些被害家人,或许也想亲眼看到她下场。”
公道公道,迟来公道不能做数,却也能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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