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去，在莫惊春
耳边说道：“寡人给夫子揉揉？”
正始帝说这话时候，是正经，从容。
只要不看他
双眼，就仿佛还披着人皮，说着人话。
莫惊春躺
会，其实已经休息得差不多。而且，那迟来、先前被压抑住羞耻和后怕，逐渐充满莫惊春心里，让他忍不住想要落跑。他慢吞吞坐起来，垂落墨发盖住他，就仿佛件衣裳。
“陛下，臣且先去……”
即便经过那
多日缓冲，可到今日，莫惊春还是压制不住心头后怕，宁愿用这样方式和帝王肉体接触，也要感觉到他还活着气息。
这何尝不是另类独占？
放在从前，莫惊春又怎可能外露这般情绪？
莫惊春便是个撬不开蚌壳。
这蚌壳实在是太过坚硬，任是公冶启拎着铁锤在外面转悠多少圈，到底是砸不开。太过用力，那就是锤子买卖，彻底砸烂，想要也永远得不到。可撬开却又是不可能，那蚌壳自闭到极致，宁愿将自己缩成小小，也不允许泄露出丝毫感触。
莫惊春是在索求着什。
正始帝眼眸微动，手指抚摸着莫惊春墨发，顺着头发，握住莫惊春后脖颈，将靠在肩头头颅压得更紧，仿佛能听到莫惊春吐出来湿热气息，“您在害怕。手掌将莫惊春后脖颈扣得死紧，便是不肯夫子抬头。
哪怕是在这寂静黑暗屋舍内，正始帝也不愿意有丝毫可能泄露他眼下模样。
正始帝在笑。
他在疯狂，肆意，张扬地大笑。
能听得到夹杂在风声里人声，隐隐约约有些听不清楚。
两人静默地听着外界风雪声，渐渐，仿佛也融入到那风声雪声里。
……
……
正始帝轻轻扯动莫惊春头发，近呢喃地说道：“夫子……”这声呼唤，太轻。
他边说着，边试图从床榻撤退。
但问题来，他要离开，却是不得不跨越正始帝身躯，再下去。可方才他们肆意痕迹都还在，跨过去，岂不就全部……莫惊春沉默片刻，小心翼翼想要从正始帝脚边绕过去，可他刚转身，左脚金环就被人死死扣住。
正始帝幽幽说道：“夫子
正始帝每次看着那蚌壳，都觉得几乎无法让莫惊春露出掩藏在表皮下情愫。
可到今日，公冶启看到蚌壳撬开曙光。
柔软，可怜，透着颤巍巍犹豫。
可它还是点，点地打开。
正始帝看到那抹鲜红，更是恨不得扯出来直接吞下。
那疯狂笑意从帝王眉梢流露出来，从他神情，从他嘴角勾起弧度，从他无论怎压抑，都无法容忍霸道狂肆里，终究会泄露分毫。
如果不是莫惊春在怀，正始帝此刻怕是要寻几个武者对打，才能发泄心中聚集起来狂喜和疯意。
正始帝可是高兴极。
夫子，在害怕。
害怕正始帝死去。
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靠得这近，莫惊春也未必能够听得见。
莫惊春蹭蹭脸，示意自己听到。
莫惊春从来都是被动性格，这主动时候几乎不曾见过，如果不是正始帝坏心眼折腾，那是甭想看到莫惊春这般模样。
所以，这不是报复。
这其实，是某种程度上依赖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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